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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的賈崢,乃是區裡一位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以前倒是做過很多工作。

當日下著小雨,正是放假回鄉下老家,為母親過生日途中。聞訊幾個孩童落水呼叫,他將揹包仍在河岸,甚至來不及脫掉衣服,只有一個念頭——趕快下去救人。

但當將最後一個孩子竭力遞上岸後,面對上游突然增大的水流,他整個人精疲力竭,再也難以登岸,直被衝向了水中旋渦……

依跛子這麼一說,他最大的可能,該是身穿了,只不過身體不知為何,重回嬰兒大小。

陳道人見賈崢神色恍惚,也不意外,任誰聽到自己這般離奇的身世,都會震驚片刻。

“當日在你身邊的,還有一個黑色,繡著古怪圖案的布袋……”

陳道人陷入回憶中,賈崢越聽越發心虛,黑色圖案布袋,該是他放在河岸邊,一道被沖走的防水揹包,裡面放有陪伴了五年之久的備用手機,膝上型電腦之類。

跛子如果早早開啟發現了那些東西,必然會生疑,但他當時只是一個嬰兒,那是最好的偽裝……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這些東西在哪?還能不能用?

“裡面諸物,我在尋了江湖中人,還有西洋傳教士看過後,無一認識,就彷彿不屬於人世間的東西。放心罷,這些東西我還扔在臨西宅子的地窖裡,你有空去取就是了……也是到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不簡單,也許是出自某些傳說中的隱世高門。而在當年我明教遭受巨大打擊時,能遇到你,或許你就是我明教振興之關鍵。”

“事後我觀察了你三年,發現你確實與眾不同,尋常嬰兒如你這般大小時,必會哭鬧,但你在一歲以前,幾乎每天都是吃了睡。等到三歲時,才從有些痴呆的狀態中走出,一日之間,不僅會開口說話,甚至還變得如成年人般唉聲嘆氣,有時候還會說些古怪的夢話……”

“再後來,你尋我學武,還有主動進學,其中認真……老道便知道你天賦異稟,不同尋常……”

所謂“少年老成”,是賈崢初到這個世界,源自本能上的警覺,說的多,暴露的越多。而藉助孩童身份掩護,他竭力融入進來,以免被人當做詭異給除掉。

事實證明,他的感知是正確的,從幼小開始,村尾那個跛子就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陳道人將杯子裡的熱茶,一飲而盡,發現賈崢恢復了平靜,且為他重新斟了一被,他撓了撓頭道:“怎麼,你莫非認為老道我在編故事?誰讓你這來歷太過離奇,特別是在和你五歲之後,和你行做討論,老道我發現你很有想法……還真是個天生屬於我明教的人!”

明末重新組成的明教,以反對大順朝廷為己任,打著“反順復明”口號,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常以接濟流民窮人,最初階段,也是融入到黔首百姓之內。但隨著明教破落,朝廷與之清繳,勢力才越發萎縮起來。

賈崢骨子裡帶著後世人的風度,那是怎樣也抹除不掉,陳道人才會覺得他是一個“異端”,一個本該歸於明教的人。

“後面,我教授你武藝,發現你比我當年學得更快,骨骼且為驚奇。教授你醫術,短短一年時間內,你就能在每旬裡,外出免費給窮人就診斷,我就知道,我做對了這件事。

只是這次沒提前告知,就讓你小子來神京處置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你心裡肯定不服。

但依照你小子的謹慎,若不把你逼急了,你會將自身和莫名的危險聯絡起來,還是這被李順視作‘反賊窩’的我等明教?”

陳道人說這句話時,收斂了他那“老頑童”般的神態,罕見地認真起來。

賈崢並不懷疑跛子所言,從他全力教授,還有關懷保護而言,說跛子是他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如果沒有跛子,他或許死在了那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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