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命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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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軍靴踏在冰冷的金屬地板，海拉麵無表情，在迷宮般曲折的金屬走廊前進，面對路口時沒有絲毫猶豫，她對這片區域不能更熟悉了，這是歐若拉被關押的地方。

一條深邃走廊的盡頭，厚實的金屬門隔絕了海拉的視線，她走了過去，腳步放輕，走廊的自動防衛機槍陣列始終瞄準她，彷彿隨時都會開火，金屬門前站著兩名警衛，一左一右把海拉攔在門前。

“我有許可權。”海拉語氣冰冷。

警衛側身，在金屬門的控制面板上點了幾下，確認海拉得到了首領的一次性授權，於是點點頭，道：“你只有一小時。”

他開啟了金屬門，光亮洩露出來，照亮了海拉精緻卻冷若冰霜的臉蛋。

在她的眼中，倒映出一間潔白的房間。

簡單的構造，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面擺滿書的書架，一個廁所間。

潔白如天使羽毛般的床，被窩裡蜷縮著瘦小的身體。

海拉失神般往前走去，在房間的五米外停下，伸出手按在空氣中，手掌貼在了隔離房間的透明玻璃，再也無法往前。

她的眼角抖了抖。

貼在玻璃上的手掌，猛地緊握成拳，用力之大，連骨節都泛白。

“姐？”

被窩蠕動起來，一個小腦袋伸出被子，動作小心翼翼，一頭剔成青皮的發茬，眉目清秀，臉色不正常蒼白，像是長期營養不良加上缺少光照，大眼睛忽閃忽閃，見到海拉，躍動著驚喜之色。

歐若拉掀開被子，踉蹌著來到鏡子前，腳步虛浮無力，她穿著寬鬆的病號服，裸露的小臂上滿是針孔的疤痕，身材瘦瘦小小，彷彿消瘦得只剩骨架，身高僅僅到海拉的鎖骨，歐若拉撲到鏡子前，兩隻手貼著玻璃，一臉開心，“你來看我了。”

海拉急忙伸出手，隔著玻璃，大小兩對手掌貼在一起，海拉鼻頭一酸，她忍著哽咽，輕聲問道：“你最近……好嗎？”

“白大褂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上一次打針已經是好幾天之前啦呢。”歐若拉大眼睛眨啊眨，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

海拉勉強笑了笑，目光掃過歐若拉身上的針孔，心臟彷彿被人用刀猛戳，她知道白大褂來抽血的頻率為什麼越來越低，因為歐若拉恢復得越來越慢了，每一次抽取血液、骨髓，歐若拉都需要更長的時間恢復。

亡者之力異能感應生命力，曾經如太陽般耀眼的歐若拉，如今宛如隨時會被狂風吹滅的燭火，生命之火微弱。

她的生命力趨於枯萎。

“姐姐，給我講故事吧，我要聽上次你沒說完的那個。”歐若拉抱著膝蓋坐下，仰頭盯著海拉。

海拉也坐下，靠著玻璃，輕聲道：“上次說到哪裡了。”

“嗯……”歐若拉歪著頭想了想，道：“姐姐經常幫助那個叫醫師的哥哥訓練，之後他終於逃出了基地，再後來怎麼樣了啊，姐姐和他打架了嗎？”

海拉眼神飄遠，用輕柔的語氣，把故事接著說下去。

……

萌芽總部，首領的房間，書桌前站著一排高層人員，彙報組織的各方面情況。

首領正坐在椅子上，隱藏在面具後的表情無人知曉，戴著黑手套的雙手交疊撐著下巴，沉聲道：“隱藏在三大洲的導彈拖住了六國的注意力，但不會拖延太久，他們的目標依然是我們，不過至少爭取了一些喘息的時間，做好準備，敵人隨時會侵略安狄亞。”

眾高層點頭，不久前，六國還是他們隨意入侵的物件，現在倒反過來了。

首領掃了一眼，語氣一頓，“塞伯洛斯呢？”

“最近幾項研究都有了突破性進展，他正在忙。”

首領豁然起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