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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到底是成文多年的主子，由我去說……那隻蛐蛐的悲慘遭遇，他或許會容易接受一些。可就在這幾日，我還因為給我研墨的書童不在了，額外給他添了不少事情。」

這話怎麼聽著轉得格外生硬呢？寧若菡皺眉想半天，突然福至心靈，「那我來做書童的活，成文不就沒那麼多事情了，侯爺再去說，他也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這當然是個再好不過的法子！」把碗抵在嘴邊，甘霈睫毛輕眨，仿若十分不忍，「可若是這樣，不就太麻煩夫人了，你還得時時刻刻跟著我一起去州府。」

「這有什麼，反正我也無事，沒關係的！」立馬坐直，寧若菡表衷心。

「那就說定了！」毫不猶豫地出聲，甘霈放下碗，唇角的笑意似有似無。

摸摸自己的頭，寧若菡皺眉唸叨，「怎麼覺得，我今天腦子不好呢？」

「夫人怎能隨意貶低自己，你今日鬥蛐蛐贏了那麼多錢，肯定是極聰明的。」夾起一筷子菜放在她碗中，甘霈狀似不經意地嘆息，「成文那般費心得來的蛐蛐，知道它就這麼死了，一定很難過吧。」

頭縮了縮，寧若菡往嘴裡扒飯，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給甘霈研墨。

「阿嚏！」杜若院外，成文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揉著還很癢的鼻子，他拍一把小福，「我說，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一直盯著院中吃飯的兩人，小福揮開他的手，「誒呀，再等等，他們快吃完再說。」

趕走了成文，小福捧著臉笑。小姐啊，雖然我也願意跟著你過恣意生活，可是像侯爺這樣一表人才的好夫婿，還是不能丟的啊！

第二日一早，寧若菡就開始為昨日自己答應的事後悔了。

雞鳴剛過三遍，自己就被叫了起來。眼睛尚未睜開，甘霈就帶著小福到了自己床邊，毫不客氣地把她從被子裡拉了出來。

「夫人，該洗漱準備了。」把她迷迷糊糊的樣子記在了心底，甘霈喊道，「說好了的，我要帶你去州府忙。」

感覺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聽懂他說的話，寧若菡點兩下頭，打算下床穿鞋。一個沒用上力，就朝前栽了過去，徑直撞到了他的胸前。

立馬嚇沒了瞌睡，寧若菡瞪圓眼睛，想要退回來，卻發覺自己後脖子上多了一隻手，將她按在懷中。

甘霈眼神微暗，於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道的聲音嘆。「夫人，我也知道到月末了。但現下還是早上，你也不必這麼急。」

她急什麼了！臉色更紅，寧若菡手忙腳亂地推開他，穿好鞋就坐在了梳妝鏡前，「小福，還愣著做什麼，快來幫我梳妝。」

「可是夫人，你衣服都沒穿好呢。」小福臉上的笑容也藏不住，往衣櫃旁去拿衣服。

悶笑兩聲，甘霈等她面容平復下來，快要收拾好了，才走到她旁邊，俯身靠近她。

寧若菡也說不清自己是為何，竟然閉上眼睛揚起了頭。

輕笑聲這次沒有藏好，漏出幾聲出來，寧若菡猛一睜開眼，就對上了甘霈的眼睛。緊接著，他的手就到了自己眉間，熟悉的感覺傳來。

「夫人這般配合，定是猜到了我會為你描眉，不是亂想了別的。」咬重了亂想兩個字，甘霈一本正經地輕聲說。

再也坐不住，等他剛收回手，寧若菡連照一眼鏡子都顧不得，冒失地推開他就出來。清晨的涼風，吹散她的些許燥熱。以手作扇，寧若菡邊扇風邊想，一定是起太早神志不清，她怎麼會覺得甘霈會親她呢！

遣小福先去備些簡單的早點，甘霈神態自然地經過寧若菡，唯有隱在寬大袖中的手指，輕微摩挲幾下。

深吸幾口氣，寧若菡拍拍自己的臉頰，也快步跟上他，追問幾句自己去州府都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