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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怨的婦人啊。”
“那只是自比而已。”陸睿笑著給她講,“這其實講的是詩人自己,不受帝王賞識,仕途不順。自來這類詩,詩人都愛自比婦人,又將君王比作婦人交託一生的郎君……”
他給她講了這詩人的生平,和這時期遭遇的坎坷。溫蕙再讀,便很明白了:“原來如此。”
陸睿道:“詩詞本身文字都不難,難的是用典,這才是考驗功底。你若不知道他用的何典,或不瞭解這作詩人的生平經歷,歷史大事,便很難懂他在說什麼。”
溫蕙道:“這些又要上哪裡才能看到?”
“這可沒法說了。”陸睿道,“太多,太散,太廣了。”
溫蕙洩氣。
陸睿揉她腦袋:“傻子,不會的地方來問我。”瞎找個小丫頭問有什麼用。
溫蕙有點難為情:“這都是你蒙學裡就學過的了,我怕拿來問你,你會煩。”
是啊,在他們這等人家,都是蒙學時候就學的東西了。落落那個小丫頭也是七八歲上就學過了。
可溫蕙都將要及笄了,卻從頭開始學了。
她為著什麼呢?自是為了想當一個合格的陸家少夫人,想做一個讓陸睿覺得滿意的妻子。
陸睿的心裡軟得不行。
他道:“怎麼會呢,做學問的事,不分繁簡,永遠不會覺得煩。”
“你也不要有壓力。我們小時候,可是一天要背下五首,還不光背,還要解。母親只讓你每天一首,便是不想你有壓力。”
“沒人想讓你考秀才,考狀元。只是詩書文字,實是世間瑰寶,你學到了,便是你自己的。因是好東西,才都希望你學。你慢慢學就是了,不必求速成,也不必求大成。”
“慢慢來,求個己心歡喜。”
“早就說了,來日方長呢。”
【若有情,你遞個掃帚給他,他也能說姿態疏欹,宛若一枝寒梅。】
陸睿的眸子常常冰潤微涼,只此時,溫潤得如暖泉。
他說:“明天要檢查的是哪一首?我現在便給你講。”
此正是,有情時。
第65章
果然如陸睿所說,糧價漲了幾日,益王巍然不動,也沒有別的訊息傳過來。百姓最初的驚恐之心稍定,糧價便又稍稍跌回來了。
只陸家的明面上的庫房裡,和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地窖裡,都已經裝滿了糧食。
還是那句話,以備萬一。
那個萬一果然來了。
因著地域距離的緣故,代王和趙王的訊息比襄王北伐的訊息遲了十來日才終於先後傳到了江州。
代王和趙王都發了同襄王差不多的檄文,指景順帝死得不明不白,五十二皇子繼位缺乏正統性,拒絕承認泰升這個年號,並都兵指京城。
襄王在湖廣有魚米,代王在山西有煤鐵,這兩個都是富得流油,且是嫡出皇子。趙王是庶出皇子,在北疆守國門,雖然窮點,但他有騎兵。一同來的還有其他各種小道訊息,如襄王的兵已經開進到哪裡哪裡,又有哪個藩王表示支援三王中的誰誰,或者北邊哪個省的官員們投靠了誰誰誰。
一下子百姓又炸鍋了,跌下去的糧價又重新漲起來,還一下子躥高了。
且這不是江州一府的情況,對打仗的恐懼像疫病一樣,發散性的蔓延擴散。
陸正日日都回來得很晚,顯然府衙對此情況焦頭爛額。
這一日他回來了,陸睿問:“何時開常平倉平抑糧價?”
陸正道:“懸而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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