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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
便是之前見陸大人的時候,她都沒麼緊張過。
當初陸大人原是在京城述職,一番跑動,得了實職,隻身帶著幾個隨人前去履任。孰料路上被匪人盯上,幸得溫百戶相救。他要南下,溫百戶訪友完也要回青州,便與他作伴往南走。入了山東境內,陸大人特意繞路,跟溫百戶去了青州見過他家人,表示要與溫家要做通家之好。
溫百戶自然樂見,喚了闔家出來與陸大人相見,令他們稱“陸叔叔”。又留下長子在這裡作陪,伺候杯碟。
陸大人三代單傳,見溫百戶有三個壯得像小牛犢子似的兒子,羨慕得不得了。聊起來才知道,溫夫人前後生過七胎。
溫百戶憶起從前,傷感:“唉,我沒出息,累她跟著我吃了許多年的苦。前面的孩兒們也沒立住……”
陸大人安慰他:“大丈夫立業,可不就是先苦後甜,看你這三個兒子,多麼興旺,如今是苦盡甘來了啊。”
兩人幹了一杯。
陸大人飲著酒,卻尋思這溫夫人十分能生,生出來的孩子也十分康健。
為招待他這位貴客,溫夫人親自下廚,又使喚小女兒為“陸叔叔”送新酒。陸大人便看見適才見過禮的那個溫家女兒,輕輕鬆鬆拎著兩罈子酒進來交給她的哥哥,屈個膝,轉身出去了。
陸大人訝然:“侄女好大力氣。”
在餘杭,這般年紀的女孩子個個弱柳扶風——江南女子以婀娜纖瘦為美,愛美的少女們為了腰肢纖細甚至常常只吃個半飽,哪來的“力氣”。
溫百戶笑道:“隨她孃親,從小舞槍弄棒的,別的沒有,一把子力氣不輸給男孩子。”
這一句“隨她孃親”讓陸大人怦然心動。幾盅酒下肚,問起來:“侄女可許了人家?”
溫百戶嘆一聲:“原是自小訂了一門親,那家……唉,讓潞王案牽扯進去了,並沒有參與,只是倒黴,唉,不提了。……總之,現在她沒有婚約了,我們兩口子正想著給她再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陸大人含笑說:“我膝下有一獨子,比侄女大三歲,不大出息,去年才過了院試,只還算是個端正知禮的孩子。溫兄救我一命,我無以為報,願與兄長結兩姓之好,溫兄意下如何?”
文人喜歡以自謙表達驕傲。說什麼“不大出息”、“才過了院試”。這時候溫蕙才十二,比她大三歲就是十五,若是去歲過了院試,那便是十四歲上便做了秀才。這哪裡是什麼不大出息,這是很出息,何況他還有一個二甲進士出身的爹!
溫百戶當時眨眨眼,呆了片刻,忽地起身:“去,去!請你娘過來!”
溫柏撒丫子就去了。
溫蕙便有了一門從天而降的好親事。
只陸大人說:“內子現在餘杭為家母侍疾,犬子在梧桐書院讀書,我又新去江州履任,怕是要過些時候才能正式過禮。”遂留了一塊玉佩為信物。
溫家夫婦只滿口子的答應。
自霍家出事後,溫家夫妻便後悔不該從小給溫蕙灌輸“以後就是霍家的人,是霍四郎的媳婦”的思想。霍家的事便一直都瞞著溫蕙,想趁她年紀還小,心性未定,讓她漸漸忘記霍家四郎。因而又給她議親這事便也囑咐了長子不許說給妹妹,亦不許告訴兩個弟弟,怕那兩個嘴巴不嚴。
一直到幾個月後,陸大人寫了信來說,陸夫人將要與他團聚,待他夫婦匯合,商議好,便安排過禮之事,正式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溫家夫妻喜不自禁,到了這時候,終於把事情說給了溫蕙知道。
萬不料自家生養了個傻倔的閨女,聽了之後急了眼,倔強著不肯與霍家四郎退婚,更不肯接受新的親事。
兒子歸父親管,女兒由母親教。母女倆很一陣鬥法,一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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