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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決的眸子洞悉一切。
察人心,從來是他的長項。
他端起茶盞,不動聲色地啜了口茶,放下,道:“在長沙府的時候,便在攢錢了。只想著慢慢攢,你還小呢,我省著些,應該來得及給你補些嫁妝。”
“後來皇帝殯天,我去幹掉了馬迎春,手裡有了些資財。只當時還以為你在山東呢,形勢又緊張。”
“外面的人還不知道皇帝殯天的訊息時候,我們已經在調兵譴將了。我那時身不得自由,只能繼續攢著。”
“緊跟著就北上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結局。奪嫡這種事,誰說的準呢,也許就埋骨京城牆下。我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就沒打算再回去。”
“幸而先帝與陛下得天佑,坐了江山。我才拾掇出些東西,趕著叫康順送到青州去,沒想到還是沒趕上,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出門了。”
康順也說,他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
溫蕙如今聽著,果然在旁人還歲月靜好懵然無知的時候,他這裡已經是腥風血雨。
只腥風血雨中,他一個大男人,竟還想著省著、攢著。
明明,是孤身一人,了無牽掛的。
婆母和夫君都說過,宦官們貪財愛奢靡,就是因為斷了香火,沒有承繼,所以今生的錢都花在今生,不留來世。
“我……我運氣很好。”溫蕙道,“婆母、夫君,沒有因嫁妝的事輕鄙我,他們一直都對我很好的。”
“我都知道。”霍決說,“後來,一直看著你呢。”
後來,一直看著你呢。
溫蕙終於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霍決有些恍惚,想起了當年,那掉落在小河灘泥地上的一滴淚。
滴在了他的心上,一直忘不了。
他凝望著溫蕙皎白的面頰,伸出手去,指背抹去了她的淚痕。
一點點的肌膚接觸,麻絲絲的異樣感覺便自指尖湧入身體。
霍決頓了頓,指背又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柔軟嬌嫩,像花瓣一樣美好。
溫蕙攥住了他的手,不敢抬眼:“四哥,我心裡,只當你是哥哥,與我哥哥們一樣,是家人。”
霍決卻道:“我從來都沒有當你是妹妹過。”
又道:“若當年沒有潞王案,你的確,該是我的家人。”
溫蕙想放開他的手,霍決卻反握住了她的手。
“當然,我現在是個閹人。你什麼都懂了,該知道我是什麼身份。”霍決道,“你若覺得噁心、厭棄,只管說。我立刻送你走。”
他說著,手上的力道便大了起來。
前日裡,便是這力道,捏青了陸嘉言的手臂。
男女授受不親的。
溫蕙本想抽出自己的手,聞言,卻無法再用力。
“我沒有。”她道。
她抬起眼,看著霍決。
霍決卻又不看她了。
他盯著榻幾一會兒,忽地放開了她的手,起身就走。
“四哥!”溫蕙喊了聲,卻沒能阻止他身影消失。
溫蕙一個人坐在榻上怔怔了會兒,把臉埋在手裡,發出長長的、無力的嘆息。
夜幕降臨,
霍決浸在白玉池裡,婢女們為他洗頭髮。
霍決閉著眼睛,忽然問:“蕉葉呢?”
婢女們的手都抖了抖,戰戰兢兢地回答:“在她自己的房中,要喚她來嗎?”
霍都督卻沉默不回答。
許久,他吐出一口氣,道:“……不用。叫她好好待在院子裡,別出來亂跑。”
婢女們應道:“是”。
初七,霍決沒出現。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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