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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風,三十步外射中靶心,簡直易如反掌。
楊安玄也不多說,騎馬彎弓,一連三箭皆中五十步外的靶心。
陰績張口結舌,疑惑地望向楊安遠,這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紈絝嗎。
楊安玄正策馬回奔,一隻喜鵲從馬前掠過,馬兒受驚前蹄揚起。楊安玄雙腿夾馬,迅速彎弓抽箭,弦響雀落。
“呈過來。”楊思平笑道。
有人揀起地上的喜鵲送來,陰績探頭一看,箭中鳥頭。不禁吸了口涼氣,這個楊安玄的騎射比起楊安遠只強不弱,自己小覤了他。
分派完新兵,楊思平笑道:“我的差事算是結了,你們自去楊尚保那裡領取輜重,兩軍在城外自行選地駐紮,校場半月一比。”
輜重可不少,半個月的糧餉就近六百石,醬菜二十桶,安營的帳蓬、拒馬、兵器、皮甲、旗幟、鑼鼓等等,人扛車拉,熱鬧非常。
趙田仔細檢查過輜重,悄悄地將楊安玄拉到靜處,道:“三少,這批輜重有問題,兵器多損壞回爐過,帳蓬皮甲等物陳舊老化,便連粟米也雜了砂粒,有的甚至黴壞。”
楊安玄驚詫地道:“你是說七叔做了手腳。”楊尚保,族中排行第七。
趙田默然片刻,道:“也算不上。”
楊安玄略思片刻明白了問題八成出在張洪身上。陳深主持的肅貪不緊不慢地進行著,聽聞查出十幾個貪汙賑災糧的官吏,依據《泰始律》或罰或笞或貶了事。
楊安玄又專門到南門看了看,鍋中的粥變濃了,看來肅貪還是有點用途。張鋒告訴他,以前管施粥的張胖子被打了二十藤條,丟了差使。
楊尚保就在輜重營中,他這個倉曹參軍還兼著軍需官之職,發放輜重自然要在場。
揹著手看著小吏登抄帳簿,楊尚保腦中浮現出小妾哭哭啼啼的樣子,不覺一陣心煩。
張洪捱了二十藤條,還被罰了五石粟米,不敢直接找楊尚保告訴,轉而向女兒求助。
張氏新嫁給楊尚保,正在如膠如漆的時候,歡好之後在楊尚保耳邊哭訴。
楊尚保不在意張洪,但得知此事因楊安玄而起,不免心中惱怒這個族侄不給自己面子。
明面上不好對付楊安玄,但暗中做手腳於他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
楊安遠、楊安玄兩兄弟分練新兵的事他就在場,當即心中便有了主意。
同樣是兵器,新鑄的更結實,損毀回爐重鑄品質自然下降;皮甲新的結實舒適,舊皮甲修補過既不好看也不結實;帳蓬新舊保暖、防水肯定不一樣;堆積在底下的粟米砂粒多而且容易黴壞,這其中的門道多得是。
楊尚保並不擔心楊安玄來質問他,只要數量不出錯,東西總要有人用,給楊安遠還是楊安玄由自己說了算。
楊安玄想了想,決定來找楊尚保。
“七叔,忙呢”楊安玄笑著見禮。
楊尚保一愣,他做好準備楊安玄怒氣衝衝地來找,沒想到楊安玄笑容滿面,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安玄啊,有事”楊尚保明知故問地道。
“沒事,來輜重營拿東西怎能不跟七叔打個招呼,您可是財神爺。”楊安玄笑道:“以後輜重分配免不了要常麻煩七叔,晚上我想請七叔吃頓飯,順風樓還是清軒齋”
楊尚保有些驚疑地看著楊安玄,這個在洛陽時常惹事生非的族侄何時變得這麼圓滑了。賑災獻計、鳳凰臺上賦詩、自己暗中刁難反請吃飯,處事老到、滴水不漏。
見楊尚保沒有作聲,楊安玄繼續道:“育弟可在家中,我有幾天沒見到他了,晚間七叔帶他一起來吧。我最近有幾場文會,育弟若是有空讓他跟我一起參加吧。”
聽楊安玄提起兒子,楊尚保面泛笑容,道:“育兒對你仰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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