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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們不敢跳車追擊,擒拿小僕役的本事還是有的,一幫人撲上去將其按翻在地,四五把手槍頂著腦袋喝問:“說,你們把肉票藏到哪裡去了!”
小僕役嚇得哇哇大哭:“大爺們,饒命啊,沒我什麼事啊。”
經審問,原來在豐臺站停車的時候,有個旅客給他一塊錢,讓他開車後把這張便條送給頭等車廂的姚先生。
“那人呢!”便衣們喝道。
“豐臺站下車了。”
“長什麼樣?”
“我忘了。”
“你敢忘,找打不是,銬起來!”便衣們將憤怒發洩在小僕役身上。
贖金交出去了,卻根本沒能和賊人打個照面,堂堂京師警察廳的刑偵高手們居然被一幫鄉下土匪耍得團團轉,此時每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其實也怨不得他們,賊人的行動之迅捷,計劃之周密,完全超出京師警察廳的能力範圍,現在主動權完全被對方掌握,這麼多的警察、憲兵、軍隊卻投鼠忌器,根本派不上用場。
火車到廊坊的時候,姚次長和一幫便衣下了車,給北京警察廳打電話,吳炳湘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已經偵知三炮匪幫的確切位置,正會同憲兵、軍方聯合進剿,絕對跑不了他們。
……
陳子錕在關東當馬賊的時候,跟老前輩學了不少絕活,循跡追蹤就是其中一項,他沿著土匪留下的馬蹄印一路跟蹤而去,約莫半個時辰後,在路邊看到一家破舊的飯鋪,門口有個餵馬的水槽,地上很多雜亂的蹄印和腳印,土匪肯定來過這裡。
小飯鋪很簡陋,屋頂上搭著蓆棚,棚下襬著粗笨的桌椅,門前挑著一個看不出原色的幌子,上面一個大字:“酒”。
陳子錕走進飯鋪,瘦小猥瑣的老闆過來搭訕:“客官,用點什麼?”他的眼睛在陳子錕身上打量著,看到腋下血跡時不禁閃爍了一下。
“哦,我有幾個朋友剛來過,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陳子錕漫不經心的問道,眼睛也在敏銳的四下打望。
旁邊一張桌子上,凌亂的擺著七八個酒碗,地上扔著肉骨頭、油紙,還有骯髒的痰跡,分明是土匪不久前在這裡打尖休息,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等那兩個已經被自己幹掉的同夥。
“剛才是有一幫山東來的小販,吃完了飯趕著騾子往北去了。”老闆陪笑著。
難道自己猜錯了,陳子錕還在狐疑,忽然那張桌子的縫隙裡有個小東西在陽光下一閃,上前捏出一看,是一枚圓溜溜的珍珠。
今天早上出發的時候,姚小姐戴了一副珍珠項鍊!
“你哄我!”陳子錕大怒,突然腦後風聲響起,他迅疾的閃身避過,一柄利斧深深的劈進了桌子,拿斧頭的是個彪悍的婦人,看樣子是老闆娘出馬了。
彪悍歸彪悍,但武力值嚴重偏低,陳子錕一腳就將老闆娘踹翻在地,老闆不知從哪裡摸了一把菜刀,哇哇怪叫著撲過來,陳子錕輕鬆閃過,一拳掏在他胃部,疼的他丟了菜刀狂嘔不止。
陳子錕抽出了自己的刺刀,將桌上的酒碗統統掃到地上,把瘦小的老闆拎了上去,扒開衣服,刀尖按在胸口,扭頭問趴在地上的老闆娘:“說,三炮在哪兒,我脾氣不好,就問一遍,不說,你男人就開膛。”
道上混的人,知道深淺,不用多嚇唬,老闆娘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還是說了實話:“好漢爺饒命,三炮他們剛走,擄了個大姑娘往西邊去了。”
“去哪兒了?”
“俺們不知道啊。”
“不說是吧。”陳子錕稍一用力,刀鋒切入老闆肚子上的軟肉,嚇得老闆娘趕忙磕頭求饒:“三炮在東南十里外的張各莊有個相好叫一枝梅,興許去那兒了。”
“你要是敢哄我,小心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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