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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下意識的回頭,看到那個在精武會里領著徒弟們練拳的年輕人正衝自己微笑。
“你叫我?”陳子錕問道。
“陳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霍東閣啊。”年輕人走過來親熱的拍著他的肩膀。
陳子錕道:“抱歉,兩年前我墜馬失憶,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霍東閣道:“怪不得,當年我們同吃同睡,情同兄弟,我說你怎麼見了我不打招呼呢。”
陳子錕納悶了:“這麼說我真的是霍元甲的徒弟了,為何剛才劉振聲大師兄不認我?”
霍東閣道:“他不是不認你,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師父收了你這個徒弟。”
陳子錕更加驚奇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精武會方向傳來喊聲:“東閣,大師兄找你。”
霍東閣道:“我還有事,回頭去找你,你住哪兒?”
“大東旅社306。”
“好嘞,回見。”霍東閣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快步跑回了精武會。
“陳真?我叫陳真?”一路上陳子錕都在琢磨這個陌生而又帶著一絲熟悉的名字。
閘北屬於華界,馬路上人來人往,甚為熱鬧,幾個報童揮舞著油印的傳單,見人就發,陳子錕懷裡也被塞了一份,上面赫然印著《救國雪恥報》的字樣,內容全是山東問題,醒目位置還有黑字提醒國人,提防日本人投毒云云。
繞過街角,對面路上大隊學生開來,打著復旦大學的旗幟、秩序井然,橫幅上寫著抵制日貨、還我青島等字樣,他們邊走邊喊口號,幾個巡警遠遠的看著,並不阻攔,路邊還有一個茶棚,前面擺著告示,上書“青島問題發生,各界一致罷歇,學生為國熱忱,不過稍盡綿力”落款是妓界泣告。
再看茶棚裡,坐著幾位娥眉淡掃的婉約麗人,四五個低眉順眼的小女孩捧著茶壺茶盤在一旁伺候著,不時有喊口號喊得口渴的學生進來飲茶。
“那不是鑑冰小姐麼?”李耀廷眼尖,一眼認出鑑冰來,三人便走進茶棚寒暄,原來這是上海花界組織的青樓救國團特地在此為示威學生服務。
陳子錕見到鑑冰,略微有些尷尬,鑑冰倒是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熱情招呼他們坐下喝茶,大家討論了一下時局問題,這才起身告辭。
走在路上,蔣志清很沉默,陳子錕發覺他的異狀,便問道:“蔣兄有何心事?”
蔣志清道:“陳老弟,你對這場運動怎麼看?”
陳子錕一時語塞,他還真沒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蔣志清自顧自的說道:“學生一腔報國熱血誠然可貴,可是收回山東,恢復主權,不是靠遊行示威和抵制日貨就能解決的,我曾在日本留學數年,深知日本國土雖小,但野心頗大,甲午之後,對我中華虎視眈眈,非一戰不能解決問題啊。”
陳子錕道:“他要戰,那便戰就是。”
蔣志清搖搖頭:“中國四分五裂,自顧不暇,戰端一起,還不立刻分崩離析。”
陳子錕道:“那如何是好?”
蔣志清遙望南方,眼中閃爍著希冀的火花:“若論力挽狂瀾,救中華於危難之豪傑,唯有孫文先生。”
“孫文……”陳子錕喃喃自語,這個名字他在北大的時候耳熟能詳,不過似乎那幫學子對他的評價並不象蔣志清這麼高。
“走,叫上陳果夫和戴季陶,咱們把酒論英雄。”蔣志清忽然酒性大發。
當晚蔣志清設宴,但陳子錕惦記著霍東閣和自己的約定,早早就回了旅社,可是等了一晚上,霍東閣都沒來。
第二天一早,陳子錕按捺不住了,自己一個人去了閘北培開爾路的精武體育會,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會館裡靜悄悄,陳子錕有些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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