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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牌子上寫的今晚的戲碼是長坂坡,看來這位張少帥還真看得起自己,且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是一直到戲碼演完,張學良也沒說什麼。
戲看完了,少帥又邀請陳子錕一同宵夜,吃飯的時候依然是那四位美女環繞,此時陳子錕已經搞清楚,她們四個是天津本地最有名的妓院尋芳齋的頭牌,花名梅蘭竹菊,平日裡各路達官貴人趨之若鶩,花錢都要排隊,今日卻被張少帥包圓請來招待自己,可見自己面子之大。
左擁右抱,美酒佳餚應有盡有,好不容易吃完了夜宵,陳子錕已經有些犯困了,卻還不見張學良點到正題,他不由得納悶起來,難道說對方花了這麼大本錢,僅僅是和自己套近乎?
時間不早了,陳子錕索性告退,張學良的癮頭似乎卻剛上來,道:“時間還早,再打八圈牌吧。”
陳子錕再三推辭,張學良就是不依,還搬出自己的軍銜來壓他,無奈,陳子錕只好道:“漢卿兄,其實我不會打牌。”
“沒事兒,保證一學就會,聽說越不會打牌的人越是贏得多呢。”少帥的玩性上來,誰也拉不住,陳子錕只好捨命陪君子,他是初學乍練,手氣果然好的不得了,八圈牌打下來,果然陳子錕面前堆起了高高的籌碼。
再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兩點鐘了,張學良依舊興致勃勃,精神頭十足,陳子錕總算明白了,合著這位是夜貓子啊。
對方沉得住氣,自己卻不能裝傻充愣,陳子錕明白,奉張是吳佩孚的最大對手,如果能從那裡借力的話,留學美國大事可成,想到這裡,他主動開腔道:“漢卿兄,小弟有一事不明,還請兄長指點迷津。”
張學良道:“昆吾兄何事不明啊?”
“小弟深感學識不足以擔當大任,報效國家,故而想出國留洋學習軍事,只是不知哪國的軍校比較適合我們中國軍人,漢卿兄見多識廣,一定對此深有研究,還望指點小弟一二。”
張少帥最好的就是面子,陳子錕如此懇切的向他請教,他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要說軍校,那最好的當然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了,我們奉軍很多將領都是那裡畢業的,我從東北講武堂畢業之後,也打算去日本留學,到時候正好與昆吾兄同行,費用我全包了,不用你掏一分錢。”
陳子錕大喜道:“如此甚好,回頭我就向玉帥稟告。”
張學良道:“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吳世伯有點小心眼,把你當成寶貝疙瘩,他要是知道咱們一起去日本留學,非擔心我把你拐走了不可。”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陳子錕心中一動,知道今晚的核心主題到了,張學良下一步肯定封官許願,拉攏自己了。
果然,張學良道:“昆吾兄英語如此流利,想必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知道曾在哪所大學就讀?”
陳子錕淡淡道:“早年在聖約翰大學讀書,後來輾轉來到北京,師承辜鴻銘、劉師培兩位教授。”
張學良摸牌的手停頓住了,驚歎道:“哎呀呀,原來昆吾兄乃名師高徒,怪不得氣質如此不俗,英語如此流利,對了,兄臺的武藝想必也是出自名門大派吧?”
陳子錕道:“少年時候在霍元甲師傅門下學過拳法,來北京之後,和杜心武大俠也有過切磋交流。”
張學良興奮的直搓手,忽然一推牌桌站了起來,吩咐副官道:“預備香案,我要和昆吾兄義結金蘭。”
今天才剛認識,一起聽了場戲,吃了頓飯,打了幾圈麻將,這就要結拜兄弟,看來這位張少帥繼承了乃父的綠林豪俠之氣,既然張學良主動提出,陳子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道:“如此便高攀了。”
因為是臨時起意,所以結拜儀式很簡單,一序年譜才知道,陳子錕比張學良年長一歲,兩人遂結為八拜之交,陳子錕為兄,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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