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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鋒一聲慘叫,緊跟著廂房裡就竄出兩個人來,都打著赤膊,手裡提著機頭大張的盒子炮,就地一滾各找掩護,敏捷的如同豹子一般,正是陳子錕的兩個馬弁,到底三四十歲的老兵油子了,那戰術動作簡直太老道了。
緊跟著跳出來的是陳子錕,但他不是從門裡出來的,而是從窗戶躍出來,蹭的一下就上了房,居高臨下用手電筒四下亂照,除了隨風擺動的樹葉,哪有半個人影。
參謀長和副官也出了屋,趙玉峰今天喝了不少,醉意朦朧的眼睛都睜不開,打個哈欠道:“嚎什麼呢。”
陳清鋒戰戰兢兢指著地面不說話,閻肅打著燈籠過去一看,大吃一驚道:“誰的腳印?”
陳子錕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關了手槍保險,檢視一下血腳印,又看看陳清鋒腳下的鞋子,皺眉道:“你剛才去哪裡了?”
“上了趟茅房,又在水池邊走了一圈。”小勤務兵怯生生的回答。
陳子錕打著手電,沿著這條線路搜尋了一番,除了陳清鋒留下的腳印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蹤跡。
此時鑑冰和姚依蕾房間裡的燈也亮了,本來這倆冤家是不可能住在一個屋裡的,但是考慮到凶宅的關係,兩人不得不盡棄前嫌,抱團取暖,此時聽到外面動靜,也哆哆嗦嗦的出來察看,卻被陳子錕一嗓子給吼了回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老王老李高舉盒子炮,嚴陣以待,月光灑在地上,一片皎潔,轉眼又隱藏進雲彩後面,院子裡一片黑暗,陳子錕問道:“剛才的怪聲音,大家都聽見了?”
“聽到了,像是貓叫。”閻肅道。
“像個娘們在哭。”王德貴道。
趙玉峰毛骨悚然,手都在發抖了。
陳子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次仔細搜尋一番,終於走到那口古井旁。
縣衙後宅的井是明朝時候打的,很有些年頭了,辛亥年間南泰縣令的一個小老婆就投井死在裡面,井這種東西,總是給人神秘陰森的感覺,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鬧鬼的夜晚。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生怕井裡突然竄出惡鬼來。
陳子錕一手握槍,一手持手電在裡面照了照,井壁光滑,井水平靜,毫無異常。
沒有發現任何情況,但是血腳印卻無從解釋,眾人懷著深深的恐懼各自回去睡覺了,至於能不能睡著就是兩說了。
……
第二天一早,陳清鋒匆匆而來,陳子錕正在地上做俯臥撐,看到小勤務兵如此慌張,跳起來道:“何事?”
“那個土匪……”
“死了?”
“不是,活了。”
陳子錕親自前去檢視,見那少年躺在廊下,氣色比昨日好了很多,摸摸額頭,燒也退了,只是傷勢較重,還爬不起來。
“你叫什麼?”陳子錕問道。
“我叫雙喜。”少年道,他張望一下四周,反問道:“這是哪兒?”
“這是南泰縣衙。”陳清鋒回答他。
雙喜顫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去盛碗稀飯來。”陳子錕吩咐道,自己蹲在雙喜面前,繼續問他話:“今年多大了?”
“十七。”
“為啥當土匪?”
少年眼神一黯,低下頭道:“爹孃沒了,吃不上飯。”
“殺過人麼?”陳子錕又問道。
“沒有。”雙喜的回答都很簡短,他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赤膊年輕人是幹什麼的,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沒有惡意。
陳子錕嘆口氣,喃喃道:“官逼民反。”
陳清鋒端著一碗稀飯過來,雙喜一看,眼睛都直了,這是一碗白米熬的稀飯!傳說中的白米飯!每一粒米都那麼飽滿,亮晶晶的極其誘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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