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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怎麼高,想必國仇家恨全國謾罵讓他不堪承受,整個人顯得更加削瘦。

二人寒暄後登車直奔城內,陳子錕下榻在順承郡王府,張學良說晚上設宴,吳佩孚也會來,陳子錕當即道怎麼能讓老帥來看我,我得去探望老帥啊。

於是張學良安排了一輛車,送陳子錕去了什錦花園吳公館,吳佩孚遊歷全國後寓居北平,依然保持著大帥府八大處的建制,參謀長副官長什麼的都在,只是財政緊張,捉襟見肘,看公館內的陳設就知道,這日子過的清寒的很。

陳子錕被請到客廳稍坐,管家去後院請老爺,片刻工夫,吳佩孚出來了,邁著小方步,長衫馬褂,精神矍鑠,虎威猶在,身後還跟著眾將,排場可不小。

陳子錕當即起身,噗通跪倒,大禮參拜。

吳佩孚不動聲色,坐上太師椅,眾將們互相交換眼色,均對陳子錕的表現還算滿意。

“起來吧,賜座,看茶。”吳佩孚道。

陳子錕這才起身落座,噓寒問暖,恭敬有加,吳佩孚露出笑臉,也問了陳子錕的近況,家裡添了幾口人什麼的,最後陳子錕說,這幾年沒有照顧到老帥,實在愧疚,還請老帥體諒則個。

吳佩孚說:“你的境況我是知道的,身不由己啊,北洋江河日下,總要作出抉擇,我明白,我也體諒,若沒有你這些年來的接濟,我們這些老骨頭怕是都要餓死了。”

陳子錕道:“玉帥此言羞煞我也,您待我恩同再造,落難之時我沒能幫上什麼忙,你幾次起兵我也沒響應,實在有愧。”

吳佩孚道:“莫要提那些陳年舊事了,現在當緊的是對付日本人,日本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吞我東北,攻我上海,可恨中華軍人,竟然一槍不放盡喪國土,我剛到北京的時候,張小六到車站接我,我問他為何不打,他說實力不足,打不過,我說我來了實力就足了,軍人最重要就是一個死字,不怕死,別人能奈你何。”

陳子錕道:“玉帥所言極是,到底是疆場宿將。”

吳佩孚冷哼一聲:“可惜不是當年了,我手下無兵無將,沒法和日本人拼命了,國民黨還不如北洋呢,喪權辱國,縱容共-匪坐大,蔣介石簡直就是個飯桶。”

陳子錕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只好賠笑不語,好在副官長有眼色,乾咳一聲,吳佩孚才收住話頭,讓人擺宴。

陳子錕說今晚漢卿有安排,明兒再來叨擾玉帥吧,吳佩孚便作罷,又聊了一會,時間差不多了,一同前往順承郡王府赴宴。

張學良請的盡是些前清和北洋的遺老遺少,一個個譜兒大的嚇人,不過都是些空架子,如今國家的權力中心已經在南京了,北京都改名北平了,北洋十六年的風流都隨雨打風吹去,剩下的不過是個雕樑畫棟的空殼子,就如同這徐樹錚住過、張作霖住過的順承郡王府一樣。

按說張學良是主人,陳子錕是主賓,但陳子錕執意請吳佩孚上座,眾人都知道吳陳之間淵源,都贊陳子錕沒有忘本,孺子可教。

席間談起,都是些陳詞濫調,和十年前沒什麼區別,氣氛和南京上海截然不同,宴會結束照例是舞會和牌局,不管什麼場合,陳子錕都帶著一個副官一個護兵,那護兵不過十一二歲年紀,穿著裁減合體的二等兵軍裝,繫著軍官武裝帶,腰間短劍,還有四支紅纓子飛鏢,張學良見了笑道:“昆吾兄手下沒兵了麼,怎麼用小孩啊。”

陳子錕說:“這是犬子,讀書不上進,就讓他當兵歷練歷練。”

張學良哈哈大笑,一招手,高粱稈低下頭聽少帥說了幾句,轉身去了,過了一會折回來,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個紅木匣子,蓋子敞開,裡面是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配皮套和子彈匣。

“這是德國最新式沃爾特ppk手槍,我託人從歐洲帶回來的,全國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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