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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大的羽翼從天上垂落下來，向上看不到首尾，向下看不到爪牙，寧小柯一開始只覺得前方的雲霧有些異樣，急忙喊停了龍閼逢，再定睛一看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論何時，進化生物的體積和等級能量相對而言，還是成正比的。

正如溫熙珞升級進化後的鯨島，就比他原來的獨角鯨大了數十倍，而蘇博士從九頭蛇變成九頭蛟，形體也長大了十幾倍。至於蘇舒就更不用說了，進化後她如果不賣自己的章魚腿，就可以長成傳說中的深海巨獸，一隻章魚就能頂上一座小島那麼大。

而當初餘勉一開始進化成虛鯤，等級雖然不高，形體卻十分龐大，幾乎將整個教學樓都「吞」了進去，只是因為那時的他並未形成實體，後來餘異也跟著進化後，他們才成為真正的鯤鵬，具有兩種形態，兩個人格。

那時的虛鯤固然龐大，可跟現在的這隻巨鵬相比，卻又不可同日而語。

光是這垂下的半邊翅膀，寧小柯就知道，什麼叫「其翼若垂天之雲」（注1），再想到那隻透過監控鏡頭看到的冷漠的眼，一個眼神就能把她的小助手給嚇得宕機了，不用說，這份氣勢和能量，絕對不是她可以對抗的。

就連龍閼逢，也從一開始著急趕路的狀態，瞬間轉化成防禦狀態，落下時，將救生艙嚴嚴實實地圈了起來，保護在當中，生怕對方突然出手。

「餘異？」寧小柯很努力地用自己進化了的真實之眼去觀察這隻巨鵬，結果看到的資料，連原來的鯤鵬等級和技能都沒了，只有一串的亂碼和問號，要不是之前聽到方過晗緊張的提醒，她甚至會懷疑，面前的巨鵬，到底是不是餘異。

這差別，也太大了……原來餘異變成的金鵬和現在這隻巨鵬，簡直就是座山雕跟剛出生的小雞仔的對比。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餘異的名字，那隻翅膀跟著動了一下，周圍的雲氣被攪動翻滾，連遠處的海面都跟著掀起了滔天巨浪，呼嘯著拍碎了海岸邊的巨石。

「餘異？是你嗎？你和餘勉都回來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溫和的口氣，試圖喚醒餘勉。

她還記得，第一次嘗試跟進化者用意識交流時，就是跟餘勉。

餘勉的人雖然鹹魚，意識海的精神力卻無比強大，能夠輕易地感應和接收到她的想法，而後來寧小柯曾經嘗試過和溫佳悅杜琪琪溝通，統統都是失敗，這才意識到，原來這種交流方式，需要的等級和靈力，遠超出低階進化者的能力範圍。

可這一次，她卻失敗了。

她試探性地傳遞出的意識，沉入一片黑色的泥沼中，那片黑沼死氣沉沉，毫無波動，任由她如何呼喚，都毫無反應。

「小心！」龍閼逢忽然飛身而起，將寧小柯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迎著那巨大羽翼狠狠地撲了上去。

垂天之翼，起落成風，哪怕已經張大的小龍，相形之下，都變得無比弱小。

寧小柯哪裡是那種讓別人上自己躲著後面的性子，眼看龍閼逢將關著她的救生艙遠遠地丟出去，自己衝上前去卻被一翅膀拍飛時，她也跟著怒了。

「餘異！你在發什麼瘋！餘勉呢？」

「餘勉！你快出來！你再不出來，餘異就要把這裡都毀了——」

「餘勉！你聽到沒有！」

「沒有的。他聽不到了。」

餘異的聲音從半空裡輕飄飄地落下，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如同龍捲風一般，將被扔飛出去的救生艙卷著又飛了回來。

龍閼逢見狀大驚，也不管自己剛才被一翅膀拍飛時受到的內傷差點吐血，又沖了過去，想要從那龍捲風裡搶出救生艙。

這個時候，寧小柯就不得不慶幸自己之前是被安置在這個密封性和防震性平衡性都十分強大的救生艙裡，否則就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