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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清皎只能採三根桑條,然後坐在旁邊看命婦們分別採五根桑條、九根桑條等等。採完桑後,肖尚宮讓人將桑葉稍作清理,交給蠶室裡的農婦。農婦便熟稔地切碎桑葉,交給一位命婦,由此人代替皇后來喂蠶。
從始至終連蠶室都沒有能夠進去的張清皎一度懷疑——是不是周朝的時候,有一位王后格外受不了蠶的樣子,為了遷就她的恐懼,親蠶禮才改成了如今的模樣?但她沒有蠶恐懼症啊,她想看看活生生的蠶啊,能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呢?
很遺憾,在一群陌生的命婦面前,皇后娘娘的一舉一動都應格外符合禮儀,不能做出任何失禮或者逾矩的行為。所以,儘管內心中充滿了失落,皇后娘娘依舊典雅雍容,微微含笑環視眾人。直至親蠶禮結束,坐回了輿車裡,她才輕輕地嘆了口氣。
因先農壇與親蠶壇都離得遠,直到日暮時分,帝后二人才回到宮裡。他們對於今天都不滿意,各自沐浴更衣後,便倚坐在軟榻上說起了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
這個說:“教坊司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在這樣的場合進獻雜劇!我從未喜歡過雜劇,平日裡也不看,他們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暗示,覺得獻上一場雜劇便必定會博得我的歡心?以為這是父皇時期的宮中宴飲麼?!”
“萬歲爺息怒。許是父皇在的時候,甚少舉辦親耕禮,所以他們才不知道這種場合究竟該進獻甚麼。當然,主官的疏忽必須追責,再換一位真正知禮的官員負責教坊司就是了。否則,若是下回還出這樣的錯漏,言官還真以為萬歲爺喜歡這些呢。”
“我已經著人仔細查了。不僅是教坊司的主官,便是禮部尚書、禮部侍郎也須得明日來乾清宮解釋清楚。若非如此,不足以說明我對此事的重視。不過,就算是他們的過錯,言官給我進諫的奏摺大概也已經雪片似的飛進宮來了。”
“萬歲爺問心無愧,理那些無憑無據的諫言作甚?倒是禮部尚書與禮部侍郎,不僅應該向萬歲爺解釋,還須得在朝會上當著大家的面好好解釋。否則,那些不明真相的官員還是會誤解萬歲爺,以為這是出自萬歲爺的授意。”
那個說:“臣妾以為真能採桑喂蠶,想不到採桑只讓採三根枝條,喂蠶也從頭到尾都沒有臣妾的事。蠶室明明近在眼前,臣妾卻不能進去瞧瞧……萬歲爺有所不知,當時臣妾真覺得委屈極了。”
“那明年便讓禮部改儀注,讓你去蠶室裡喂蠶。不過,蠶是蟲子,你確定不會覺得懼怕?不如咱們先在西苑裡建一座蠶室,種上桑葉,你隔三差五地去瞧一瞧?若是真不覺得畏懼,明年便讓禮部改了親蠶禮。”
“如果西苑裡有了蠶室,親蠶禮便不必改了。臣妾只是想偶爾體驗體驗採桑養蠶、繅絲織布的生活。若只是象徵性地摘幾枝桑條,哪裡知道民間養蠶的艱辛呢?再者,養蠶繅絲也很奇妙,臣妾想親眼看一看,親手試一試。”
“好罷,若是你有空閒,便可嘗試。如此說來,我也該在西苑開耕田——”
“萬歲爺日理萬機,不像臣妾這樣悠閒,哪裡有功夫耕田呢?”
一番訴說後,小夫妻倆心底哪還有什麼鬱怒與不滿?再激烈的情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彼此眼中唯有對方笑容晏晏的模樣。朱祐樘打量著笑靨如花的自家皇后,輕輕勾起唇:“那日後我陪你去看蠶?”
“好呀。”張清皎應道,“指不定臣妾哪天有了興致,便讓人在坤寧宮後頭悄悄圍個小苗圃。像當初在清寧宮一樣,咱們一起種些花?”那時候他們雖然看好了建苗圃的地方,卻因先帝忽然將曾女官派過來,到底沒有成事。若是能在坤寧宮後頭建起苗圃,也算是彌補當初的遺憾了。
“此事倒是可行。”朱祐樘頷首道,兩人遂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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