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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之苦你已經領受了,自是不必再罰。只是,別的懲處, 我還須得想一想。此外,你將罪魁禍首抓獲,戴罪立功,我也會酌情考慮如何獎賞你。”張清皎道,“你都傷成這樣了,先將膝蓋好好地治一治罷。”
“奴婢跪謝娘娘隆恩!”李廣趕緊接道,險些喜極而泣。不過是片刻間,他便經歷了大悲大喜,從小心翼翼暗自竊喜轉眼間變成萬念俱灰,幾乎已經絕望之後又漸漸重新燃起了希望——彷彿將一輩子的恐慌、畏懼、絕望與喜悅都嚐遍了。自此,他不敢再有他想,滿心都唯皇后娘娘馬首是瞻,再也沒有了從前那些小心思,倒是顯得真誠了不少。
張清皎便示意周圍的小太監將他抬回去,順帶給他請個宦醫仔細看看。如果宦醫治不了,便請尚醫局的宮醫給他治。所謂宦醫,就是比照尚醫局的醫女而培養的宦官醫者。畢竟宮內宦官數量龐大,尚醫局人數少,又都是女子,無法滿足所有宦官看病的需求。因此,尚醫局早便招募了上百名有志於學醫的宦官,經過這幾年,教了他們不少粗淺的醫術。假以時日,指不定這些宦官的醫術不會比宮外的大夫差。
李廣連連謝恩,滿臉淚光地被抬了出去。等到周圍恢復平靜後,一直侍立在旁邊的肖尚宮方嘆道:“這李廣在宮裡過了這麼些年,怎麼還不知曉少與那些品行不端的人來往的道理。若非他有意放縱,別人也斷然不可能湊到他跟前來送甚麼孝敬,如今也不會鬧出這種事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不是他自己立身不正,又如何會招來這樣的小人阿附呢?
“是啊,君子之交淡如水。在宮中,更不該為名利而結交。”沈尚儀嘆道,“娘娘,這事兒既然已經水落石出,最終該如何處置?”
“內侍按照宮規處置即可。”張清皎淡淡地道,“至於那些商戶子弟,便交給錦衣衛,按大明律來處置罷。”她只處理宮內事務,宮外事務自然不會輕易插手。況且,這件事怎麼也該告訴朱祐樘。不過是先前尚未查出罪魁禍首來,她不想讓他跟著為此事焦急,所以才隱瞞了他兩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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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李廣早就將人捆住了,不久之後,那馮太監以及身邊服侍的小太監就被東廠提到了詔獄裡。沒有經過任何審訊,他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此事的前前後後都說得明明白白。王鏈將袁相和禮部官員帶出來指認,都指認是他無誤。
案子查清楚了,得到張清皎的默許,陳準便匆匆地趕去了乾清宮稟報。朱祐樘聽了他的奏報後,不禁大怒。雖說此案已經查明白了,可他卻依舊覺得,兩位皇妹甄選駙馬一事蒙上了一層陰影。分明這是一樁大喜事,到頭來卻成了內宦牟利的貨物,怎能不令他這當兄長的覺得氣憤呢?
知道是自家皇后讓陳準查清此事後,皇帝陛下趕緊回了一趟坤寧宮,在嬰兒房裡尋著了正輕哼著曲調哄閨女的愛妻。見愛妻渾身皆透著溫柔,他滿腔的憤怒與被隱瞞的委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嬰兒房門前靜立了半晌後,他默默地走到榻邊,坐在了妻女身邊。
小閨女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笑得手舞足蹈。朱祐樘注視著她,只覺得所有的情緒與煩惱都彷彿在她咯咯的笑聲中消融了。來到寶貝閨女面前,誰還記得甚麼怒火、甚麼委屈、甚麼難受?僅僅只是瞧著她,心裡便已經是無比滿足了。
直到閨女睡著了,帝后二人才談起了此事。張清皎給閨女掖了掖小被子,隨口問:“萬歲爺打算如何處置那些商戶之子?”
“……賄賂內侍以求用錢財換得駙馬,比之賣官鬻爵,罪加一重。”朱祐樘擰緊眉,“但,賄賂者遠不及受賄者罪行嚴重。因此,或許只能先按不敬皇親判杖責五十,再判他們在京城附近服幾年徒役。”因沒有先例,也不方便重判傳得人盡皆知,只能暫時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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