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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該不該勸陛下別入口。但他們尚未表露出擔憂之意來,朱祐樘便張開口,順著兒子的好意嚐了嚐那炸元宵的滋味:“確實不錯。大哥兒,趁熱吃罷。”
“娘,吃嗎?”朱厚照從來不厚此薄彼,趕緊又伸著胳膊遞給旁邊的孃親,“妹妹吃不吃?”
“娘以前吃過。”張清皎勾起唇角,“妹妹年紀小,吃這個不克化,你吃就是了。”
朱厚照點了點頭,又高高興興地吃了起來。吃完之後,他舉著自己的小老虎燈籠和妹妹的小兔子燈籠,晃晃悠悠地逗著妹妹:“你看,這是老虎,是不是很威風呀?老虎是吃兔子的。嗯,可我的老虎燈籠不會吃你的兔子燈籠……”
一家人不疾不徐地順著人流,緩緩地前行,滿目琳琅。剛開始,朱厚照還有興致逗弄妹妹,到得後來,簡直看得眼花繚亂:“爹,娘,看!他們在雜耍!吐火啦,吐火啦!咦,吞劍啦,吞下去啦!”
“從前父親尚在的時候,時常在上元時舉辦行樂宴。”朱祐樘亦回憶起從前,“有雜耍,有雜戲,亦有捶丸、射箭……看上去很熱鬧。”是啊,只是看上去很熱鬧而已,周圍人都在陪著歡笑取樂,但那時候的他卻在萬千人中感覺到了孤獨。唯有如今,有愛妻兒女相伴,他才真正被這些歡笑喜樂所感染,內心中皆是滿足。
但願全天下人也能與他一樣平安喜樂——家國兩全,餘生如此,別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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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市一角,一位蓄著短髭的青年正立在某個燈鋪前,望著來來往往的人。他生得瘦削頎長,看似正在出神發怔,又彷彿透過川流不息的人群看到了更深遠之物。不過,沒有人知道他正在思考著甚麼,更多人只是從他身邊匆匆經過,將他當成一個怪人罷了。
忽然,身邊有人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袍角。他回過神來,低頭一看,便見旁邊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穿得圓滾滾的小傢伙。小傢伙大約三四歲左右,絲毫不怕生,睜著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這裡的燈不能買,只能猜燈謎,你是不是也猜不出來呀?我也猜不出來,可難啦。”
青年沉默片刻,轉身看了看旁邊的鋪子——說來,他還真不知道,這鋪子的燈竟然只能靠猜燈謎換得。不過,燈謎也不能白猜,猜一次給十文錢。便宜的燈籠十文錢賣出去也夠了,可那些精緻的燈籠,卻至少須得半錢銀以上了。可想而知,想猜得那些精緻燈籠,該有多不容易。
“你想要哪個燈籠?我幫你猜?”
小傢伙用充滿懷疑的目光望著他,彷彿在無言地說:如果你猜燈謎很厲害,怎麼還一直站在這裡,明明和他一樣猜不出來嘛。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道:“我想自己猜。不是我自己猜來的燈籠,沒意思。”
青年點點頭,並不因為他只是個幼童而看輕他的執著:“你看中了哪個燈籠?”
“就是那個上面畫著霍去病的!我娘說過,他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大將軍!我也想當大將軍!”小傢伙眼睛亮晶晶地,指著掛得最高的走馬燈,上頭是一位縱馬奔騰身著鎧甲的人物。當然,更像是如今話本中的那些將軍,而不是那位久遠之前封狼居胥的冠軍侯。
年輕人著實有些意外:“你也想當將軍?唔,這想法不錯,我曾經與你一樣——不,我和你一樣,也想投筆從戎……”儘管兩人相差了至少二十來歲,但一問一答說得很是高興,便彷彿忘年交一般。
待到兩人都覺得說盡興了,小傢伙四顧瞧了瞧,皺著眉頭道:“我爹和我娘怎麼還沒過來呢?明明就在旁邊呀。”
青年道:“你與他們走岔了?我送你去尋他們,或將你送回家去。”他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孩子在燈市上獨自行走。若是丟了可如何是好?燈市雖喜慶熱鬧,卻也從來不乏賊子,說不得見這孩子生得好,便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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