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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滿臉都是遺憾,“若不是費了些時間在這上頭,海棠樹還能畫得更好些!”眼下這幅畫,說是五六歲孩童的遊戲之作也不盡然,說是成熟之作更談不上,充滿了矛盾與怪異感。他幾乎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他們皇家所有人通力而成的作品。
“是啊,只要十一弟和六妹在旁邊看著,咱們再作一幅,一定比這幅更好!”其他幾位小少年也紛紛附和。他們目前都在學書畫,已經初嘗鑑賞的樂趣,自然覺得這幅畫怎麼看都不夠滿意。
“若是缺了他們,這個遊戲便沒有這般有趣味了。”朱祐樘淺淺一笑,“無論這幅畫如何,幫他們倆描補的時候,你們不是都很用心麼?每人都用足了心思,這就是一幅好畫。每年若有一幅,等到十一弟與六妹年長些之後,何愁畫不出好畫來?”
依稀體會到他的言下之意,朱祐杬與皇長女都有些若有所思。尚未理解他話中深意的小少年們也沒有再多言,想了想,紛紛點頭道:“那我們每年都畫一幅!將每幅圖都裱起來,看看是不是一年比一年畫得好!”
“這個主意甚妙。”張清皎笑道,“不如咱們在宮後苑裡尋個地方,專門懸掛咱們自家人一起作的畫,如何?年復一年,畫變,人未變。若能借著畫回憶起此時此刻,心裡不知該有多溫暖呢。”
“不必再專程尋地方了。”周太皇太后慢悠悠地道,“就放在仁壽宮裡。我倒是覺得這畫兒很好,就連十一哥兒和六姐兒的手掌印都瞧著不錯。一看到這畫兒,便能想起你們方才認真仔細的模樣來。一大家子人同心協力地作一張畫,好,極好。”
她不是什麼文雅之人,也不懂如何欣賞一幅畫。但她看重的是這幅畫中蘊含的情感,看重的是這幅畫所帶來的美好回憶。儘管她對皇后的喜愛已經在皇帝的獨寵中一日一日消磨乾淨,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位孫媳婦確實很難得。
這場遊戲僅僅只是遊戲麼?顯然並不是。
作畫的遊戲,已經足可見她花費的心思與心裡的想法——她儼然便是一位來自於和睦美滿大家庭的聰慧者,滿懷熱情地想將皇家眾人從一盤散沙轉化為真正的“家人”。不得不說,在這方面,她確實很天真。可這天真中卻帶著令人不自禁生出喜愛的膽氣與勇敢。
周太皇太后並不在意結果,畢竟身在皇家就會有相應的覺悟。即使眼下瞧著兄友弟恭,也不能掩蓋當年曾經險些你死我活的爭儲鬥爭。但那又如何呢?在這個美滿溫暖的春日裡,那些黯淡的過去似乎已經漸漸消散了。無論是不是事實,對她這位希望能儘可能平安喜樂的長輩而言,已經是足夠了。
張清皎並不知曉,周太皇太后已經自動自發地想象出了她的用心良苦。她只是能隱約感覺到,這位長輩的態度從疏離又慢慢地變得軟和了許多。當然,她沒有周太皇太后所以為的那樣天真,只是想借著這個遊戲增進彼此之間的好感罷了。
至於成為真正的“家人”?
這是一種奢望,對皇室兄弟姊妹而言尤其如此。史書的故事已經告訴大家,在皇室,最缺的就是親情與愛情。即使在無憂無慮的時期曾經擁有過,也未必能持續一生;即使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也不意味著內心會完全接受現實。
她從來不會給自己設定無法實現的目標,一切都只是想讓後宮更祥和一些,讓大家對她的好感度更高些——從而便於她打理宮務、改革宮中規矩,以及安安生生地守著她的皇帝陛下過著他們的小日子罷了。
最終,畫作被人拿去裝裱了。眾人有些意猶未盡地繼續向山頂而去,連周太皇太后都不再乘坐肩輿,而是扶著女官緩步攀登。就這樣走走停停,觀賞路旁滿樹雪白的梨花、遠處如火浪般的杜鵑,終是來到了萬歲山頂。
山頂的壽皇殿本是先帝供奉三清之所,而今裡頭改易成了佛堂。殿外則已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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