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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物件了。畢竟他們知根知底,與其他衛所的軍士相比,也天然和宮廷更親近幾分。
“待會兒便讓牟斌轉告他們就是。”朱祐樘道,難免還是替他們說了幾句好話,“他們既然誠心求娶,尚宮局可得好好給他們安排。”
“放心罷。不僅是錦衣衛,各衛所的軍官也都會優先考慮。”張清皎笑道。說是施恩也罷,說是拉攏也罷。雖然都不過是些低層的軍官,但若是人心都向著皇家,忠誠度越來越高,自然會漸漸形成難以撼動的力量。更何況,這一次放歸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兩三次放歸後,怎麼說也會有數百甚至上千軍官娶得宮人為妻。這樣的力量日漸累積起來,往後絕對是無法忽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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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歸宮人之事既然已經告一段落,張清皎便開始考慮該如何向周太皇太后妥協——準確地說,或許不是妥協,而是“戰略性撤退”。
既然“進”只會帶來矛盾與危險,在地位不夠穩當的情況下,還是須得謹慎行事。王太后的提點來得正是時候,也讓她從愛情的甜蜜裡暫時抽出了些理智,能夠更客觀地看待自己如今的狀態。而這一看,也讓她無形之間驚出了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確實被寵得稍有些“驕縱”了。
她如今可不是仗著朱祐樘的愛,漸漸地不再收斂自己了麼?明明知曉宮裡掌握大權的並非僅僅只是他們夫婦二人,明明知曉周太皇太后是長輩,藉著“孝”字便可打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她卻依舊任情緒持續發酵,並沒有用最佳的方式應對這一次的危機。
不錯,朱祐樘是她的逆鱗,她決不允許任何人輕易碰觸。可是,面對不同的人時,保護自己的逆鱗也有更多更適合的法子,而不是一味激化矛盾。
無法“進”,那便只能“退”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只有戰略性撤退才能掌握主動權。
幸而之前朱祐樘以“病”為託辭,避免了她們之間最直接的衝突,倒是沒讓她有機會公然在周太皇太后跟前露出強勢的一面。因此,周太皇太后即使是氣得再狠,也並沒有太過激化彼此之間的矛盾,而是採取了冷淡與疏遠的策略。
自從張清皎“病癒”,每日晨昏定省便再也沒有缺過。周太皇太后待她卻遠遠不似曾經那般親熱,反倒時不時地便將她當成了透明人。唯有王太后或者朱祐樘在的時候,她的待遇才稍微好些。但周太皇太后與她說話時,始終是不冷不熱的。
饒是如此,張清皎也依舊舉止得體,任誰都挑不出她的錯漏來。周太皇太后讓她去仁壽宮,她便一刻都不遲疑地趕過去;讓她離開,不想見她,她也禮數周到地告退;讓她安排或者處置什麼費心神的小事,她也做得很是妥當。
按理說,她如此聽話能幹,事事低眉順眼,周太皇太后怎麼也該軟和些了。但“子嗣”之事確實是周太皇太后的心病,每每心裡剛有鬆動,一想到孫兒被孫媳婦迷了眼,她便再度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倒是仁壽宮的女官與太妃們都頗為憐惜年輕的皇后,見她每回受了委屈也不敢多言,眼圈微微發紅卻依然勉強控制住情緒,不知不覺便都偏向了她。
這一日,周太皇太后忽然便將張清皎喚到了仁壽宮:“皇后,放歸宮人之事,聽說已經安排妥了?雖說鬧得人盡皆知,到底有些不像,但這件事你確實是盡了心,也攢了不少功德。只盼著佛菩薩垂憐,能讓你早日有訊息也好。”
張清皎垂下眸:“承祖母吉言,孫媳最近正在抄經,準備祭祀求子。若是此事當真能讓我們如願,孫媳願意茹素禮佛,每日勤做善事,再好好地攢些功德。只望佛菩薩看在我們這般虔誠的份上,垂憐一二才好。”周太皇太后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關心她,反倒更像是在戳她的傷口,諷刺她無論如何攢功德也不會有訊息。不過,她也不在意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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