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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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反叛者甚至以馭妖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北方“帝國”,他們自稱為“苦寒境”,說自己是“苦寒者”,還立了首領——
鮫人,長意。
當大國師平靜的告訴紀雲禾聽到這些訊息時,紀雲禾萬分驚訝。一是驚訝於長意的“成長”,二是驚訝於,這天下反叛之人,竟然比她想的還要多。
如今天下,光是透過這些訊息,紀雲禾便可以推斷,這世道必然兵荒馬亂。而這大國師,竟然還能安然在地牢之中,閒耗時間,安穩看書,就好像順德公主沒有生死危險,這天下就與他無關一樣。
紀雲禾甚至想過,如今天下局勢,或許就是大國師想要的。
他縱容叛亂,縱容廝殺,縱容天下大亂。
他想要戰爭。
他想要……
為這天下辦喪。
又或者說,他想要用這天下的鮮血,來祭奠他失去的那個……愛人。
第五十五章 白骨累累的緣由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
天下亂之已久。
紀雲禾已經記不得自己在牢裡捱過了多少日子。北方的叛亂已然變成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苦寒境”的人和大陳國朝廷的交鋒頻繁得已經不再新鮮。大國師失去了討論的興趣,是勝是負都懶得再與紀雲禾說。
他每日只拿本書到牢裡來看,好似只要順德公主沒有生命危險,他便不會出手干預一般。
紀雲禾倒是並不排斥他。左右他不來,就沒有人再來了。她一個人整天蹲在牢裡,非給憋瘋了不可。大國師是給自己找了個伴,也讓紀雲禾得到了一絲慰藉。
“大國師。”紀雲禾在牢裡閒得無聊,拿破木條敲了敲地板,“冬天太冷了,給個火盆唄。”
大國師翻著書,看也不看她一眼。
紀雲禾不消停,繼續敲著地板道:“那你手裡這本書什麼時候能看完?”紀雲禾問,“我上一本已經看完很久了,你抓緊些看,看完給我唄。”
“上一本書看完了,我問你幾個問題,然後再把這本書給你。”
“又來……”
紀雲禾一直覺得,這個想為天下辦喪的大國師,其實就是一個內心孤僻到偏執的孤寡老人。世人都怕他,可紀雲禾覺得,與他相處,比與林滄瀾相處,舒適許多,甚至比之後的林昊青都要好相處很多。
因為,她在大國師面前,不用算計——在絕對力量面前,她的算計,都無足輕重。
這樣反而能讓她找到更自恰的角度,去與他相處。
“問吧,又是什麼問題?”
“第一頁,第一行,筆者‘欲行青煙處’,然則青煙在何處?”
“在此處。”
大國師挑眉。
紀雲禾笑著繼續說,“上一本書,《天南國注》,筆者以夢為託,借夢遊天南國,寫遍天南國山河湖海,然則卻一直在追逐一人腳步,此人在她夢中,白衣翩翩,長身玉立,舉世無雙,所以她願追隨此人,走遍天下。最終因此人而沉溺夢中,在夢中而亡。
“筆者欲行之處,並非夢中天南國,欲尋之人,也並非夢中那個影子,而是在夢外,只是此人太高不可攀,難求難得,令她寧願沉睡夢中,直至夢竭命終,也不肯甦醒,面對一個自己永遠得不到的人。”
大國師聞言沉默。
“上一本《天南國注》和上上本《長水注》還有上上上本《吟長夜》,都是同一女子所著吧?”紀雲禾打量著大國師。
“你如何知道是女子?”
“還如何知道,這字裡行間的相思之意,都要溢位來了。你說我要如何知曉?”
紀雲禾一邊敲著破木頭,一邊道:
“這書中,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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