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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縱然是木門擋了些,那些喊聲人聲,依然似滔天的潮水,幻境一般,讓福桃兒覺著自個人尤如置身地獄。
階前的露水沾濕了衣擺,遠處亮起了第一抹天光。
就在福桃兒覺著自個人快要瘋魔了,屋內傳來一聲高亢尖利的嘶喊,而後便徹底安靜了下去。
東苑眾人早便等不得回去歇了,此刻唯有兩個神色睏倦的僕婦陪她一道等著。福桃兒再也等不下去,上前就拍門喊道:「小晚姐姐!你怎麼樣了,陳大娘,您快開開門。」
「誒!福姨娘,您別添亂。」僕婦們上前來拉扯她,卻都叫她揮手推了開去。
門愈敲愈急,裡頭想起物件紛落的雜亂聲。福桃兒撲在門上,晃動著屏門框框作響,她突然萬分後悔,為何要聽旁人的話,不親自陪在容姐姐邊上。
「大爺呢,去請的人怎麼還沒回來?」她轉頭語氣壓抑。
「回來過了,說是姨娘才害疼,大爺票號裡實在走不開,要晌午才回的。」
屏門向兩邊開啟,陳大娘血赤糊拉地跑出來,喊道:「不行了,生不出,生不出了!」
她是個頗有經驗的老產婆,卻慌成了這模樣,幾個婆子便心裡有數,便去了東苑報信去了。
「接了這許多胎,姨娘這下頭就是開不了頭……」
陳大娘的話如一記記重錘敲在福桃兒身上,她心膽俱裂地踉蹌著奔進裡屋。
撲在雕花大床前,只覺容荷晚一夜間瘦得脫了相,蒼白纖弱的一個人陷在寬闊軟和的大床裡,愈發顯得命蹇微弱。
「小晚姐姐?」福桃兒抖著手輕輕喚了她聲,語音破碎,心如刀絞。
多少年的相識相伴湧上她心間,從咿呀學語到巷口的鞦韆架,處處都是容姐姐的身影。被玩伴欺負時,是容荷晚為她出頭,訓斥那些頑童。老爹過世的檔口,又是她陪著料理親友,置辦喪儀。就連阿孃為了重金要賣福桃兒時,都還是她,拿了全部銀錢,讓自己免誤終身。
胸中酸楚到要裂開似的,淚珠兒決了堤撲朔著打濕了床畔。
聽得她的哭聲,容荷晚終於撐著睜開了眼睛。她瀲灩明媚的眸子沒了光亮,卻也不像前兩日般晦暗。劇痛折磨下,反而叫她的神志清明瞭兩分。
許是預感命數要到了,容荷晚蒼白著臉,趁著劇痛的空隙,勉強笑了笑:「別哭,桃桃……」
她說話只能用虛音,福桃兒湊近了去聽。
「妝、妝匣子……」
聽明白後,她起身又奔起屋外,到淨房將那盒子抱了進來。
容荷晚叫她開啟匣子,滿手是血地摸索了好久,才終於在匣底摸出了個黃豆大小的福袋金墜子:「還記得這個嗎?」
那福袋金墜被穿在粗紅繩上,秀氣可愛,在一匣金玉珠釵裡卻是微末至極。
容荷晚在錦被上胡亂蹭掉了些血汙,便要把它系在福桃兒手腕上。
「這是姐姐在我及笄那年買了……」只是那時候5兩年銀子實在貴重,她便堅決沒有收下。福桃兒張口說了這句,便哽咽著再說不了話了。
臉上的淚被一隻蒼白冰冷的縴手抹去:「桃桃,你是自由身,等我去了,你便、便快快出府去……瞧這福袋子多精巧……原本說要替你覓好郎君……」
掙著口氣支離破碎地說了這許多,下腹處又開始了宮縮,劇痛瞬間將她淹沒。
死生之事,憑你多少心字成灰,臨到頭了,卻還是對那無盡歸處怕的。
容荷晚大口喘息著,捏著錦被的枯瘦雙手青筋浮起。她突然面色扭曲地喃喃道:「我好怕,明郎呢,明郎!我好怕,你在哪裡?」
一旁的產婆僕婦俱已經束手,也就是胡亂安撫擦汗,眼見的是不再作為了。
怔楞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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