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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了一碗。”
這少婦是住斜對門的一個寡婦,名叫花娘,說是逃荒來這裡的,家人都死光了,平日靠著給人漿洗衣裳做繡活為生,深居簡出。朱六虎落腳下來,每日進進出出,常和她打照面,這婦人也向他買針線,一來二去,便認識了,知他單身後,常給他送些自己做的吃食,或是替他縫補衣裳。
“趁熱吃吧。糊了就不好吃了。”婦人見他望著自己不動,催他。
朱六虎終於回過神,應了一聲,雙手端過來,放到支在牆邊的小桌上,坐了下去,低頭稀里呼嚕地吃了起來。
花娘沒有立刻走,人站在門口,望了眼停在屋角的空擔和桌上放著的一隻行囊,口中道:“朱大哥,有沒有要洗的衣裳,拿來給我,我今晚上替人洗衣,順便幫你的也洗了。”
朱六虎搖頭。
婦人點頭:“那你慢慢吃。吃完了,碗筷放著就是。我等下來收。”說完轉身去了。
朱六虎這才抬起頭,望著她走進斜對面的那扇門裡。門閉上,她的身影消失。
他停下了手中的筷。
跟了節度使多年,想起來,不是刀頭舐血,便是四處奔波,走到今日,彷彿也就這小半年的陋巷日子才最是安穩。
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起,傍晚挑著擔子回來,等這個住斜對門的少婦來敲門,給自己送來她晚上做多了的熱飯熱菜,便成了他每天心底裡的一個隱隱的期待。
走了後,便沒有哪個女人會特意給他做熱湯麵,也沒有哪個女人會替他縫補洗衣了。
想到晚上這是最後一次吃了,這漢子的心裡,不禁也生出些許的失落。
但沒辦法。他不是這個名叫朱六的貨郎。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低下頭,吃完了面,把最後一口湯也喝光了,自己舀水洗乾淨碗筷,等她來拿,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她來,便起身走到擔子前,掀開蓋,取出白天特意留下的幾把絲線和充當貨郎的這些時日裡攢起來的數吊錢,連同碗筷一併拿了,往斜對門走去。
朱六虎走到花娘家的門前,便聽到屋裡傳來一陣細細的呻吟之聲,聽起來十分痛苦。
朱六虎一驚,立刻推門。
門虛掩著,被他一把推開。
桌上一盞油燈,昏暗的燈火,照出一間狹小而簡陋的屋子。外頭的地上放著些沒漿洗的衣裳,呻吟之聲,發自裡屋。
朱六虎叫了一聲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了進去,看見花娘溼漉漉地倒在地上,邊上是隻洗腳盆,盆裡的水灑了出來,滿地狼藉。
“朱大哥……方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腿怕是摔壞了……”
花娘神色痛楚,抬起臉,衝著他含淚說道。
……
第二天,慕扶蘭收到花娘傳信的時候,正在房裡教著熙兒習字。
陽光從花窗裡照射進來,空氣帶著春日裡的淡淡花香,耳畔是清脆的幾聲鳥鳴。慕扶蘭讓侍女先伴著熙兒,自己出來,展開剛收到的信。
花娘確實是個寡婦,丈夫早年便死了,但她真實的身份,是王宮裡的教導姑姑,機警而能幹。先前接了事,便出宮落腳,監視著朱六虎。
花娘在信裡說,昨夜她見朱六虎清空貨擔,收拾行囊,疑心朱六虎是要出城,因不知道他是要離開長沙國還是去往別地繼續刺探,所以使計先將人留下。
下一步該如何,等著翁主示下。
朱六虎是謝長庚留下的耳目。
但這個人,卻不能動。動了朱六虎,無異於打草驚蛇,是在告訴謝長庚自己這邊防備他了。以謝長庚的多疑,他若上了心,真的盯著不放,恐怕就沒什麼事能瞞得他了。
汝地山中的礦場和兵甲造所,那麼大的一個攤子,不可能永遠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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