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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今日的位置,他本是沒有資格放任自己的。
他知自己錯了。
現在的他,倘若不是運氣夠好,最大的可能,應當已經成了一具沉在洞庭幽黑水底的屍體,既還活著,此刻應當做的,就是立刻結束他愚蠢的衝動,掉頭而去。
但是他卻仍是不甘。
既來了,開了這個頭,那就由著自己,再隨心一次。
倘若就此離去,那麼他夜渡洞庭,死裡逃生,又意義何在?
最後一次了,他告訴自己。
“我無妨,你們無需掛心。你們先回復州,不必在這裡等著。”
“我另有事,等事完了,自會去尋你們匯合。”
謝長庚收回了目光。他緩緩地轉頭,對身後的人,如此說道。
……
嶽城的西城門附近,和往日一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中午時分,通往西郊洞庭的那條土路盡頭,慢慢地走來了一個男子。
這人二十五六的年紀,雖然衣著尋常,頭戴一頂斗笠,但夾雜在當地人的中間,朝著城門走去的時候,依然還是十分顯眼。
最近半年多來,長沙國發生了一連串的大事,加上剛結束戰事不久,嶽城的城防,比往日嚴格許多。門卒早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的路人,將他從隊伍裡攔下,打量了一眼。
“什麼人?哪裡來的?要去哪裡?”
“我姓謝,謝長庚,要見翁主。”
門卒吃了一驚。
他們此前雖然沒有見過人,但謝長庚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何況是在長沙國這個地方?
門卒不知是真是假,相互商議了幾句,決定留幾人在旁看著,一人飛快去尋丞相陸琳通報訊息。
陸琳聞訊,很是驚訝,更是半信半疑,匆匆去往城門,到了那裡,看見許多路人已是駐足圍觀,對面那人,他一眼便認了出來,竟然真是謝長庚!
他獨自立在城門邊的一個角落裡,面容蒼白,彷彿血氣不足,生著病的樣子,但神色十分平靜,彷彿絲毫未曾覺察周遭此刻正投向他的那些來自於長沙國民眾的不滿目光。
陸琳急忙擠了過去:“秦王怎會在此?請隨陸某入城。”
長沙國雖已與朝廷兩立,但對這個人,陸琳面上依然不敢表露半分不敬。
謝長庚朝他微微一笑,道:“請丞相代我傳話。翁主若見,我再入城。”
陸琳感到事情蹊蹺。
謝長庚這幅樣子,乍看便似個潦倒病困的流浪漢,邊上也不見半個隨從,獨自來此,顯然不可能是為了什麼家國大事。
倘若不是家國事,那自然就是和翁主的私事了。
陸琳亦不好多問什麼了,賠笑了兩句,答應立刻代為傳報,離去前,瞥了眼四周,見路人越聚越多,對著謝長庚指指點點,有膽子大的,還朝他遠遠地吐起了口水,忙下令驅散路人,在前方路口暫時設卡,叫行人改從別門透過,這邊暫時閉門,隨後匆匆到了王宮,見到慕扶蘭,將事情說了一遍。
“翁主,他這樣過來,雖有些唐突,但咱們也不好得罪過甚,故方才如此安排。翁主若是願意見他,我這便去將人悄悄帶入,免得他不走,訊息傳開,惹人無端猜疑,那便不好了。”
慕扶蘭佇立在窗前,出神之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孃親,你若不想見她,就不用去見。兒子代你去,讓他離開!”
慕扶蘭轉頭,見熙兒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自己說道。
她一愣,下意識地要拒絕,熙兒卻又說道:“孃親你聽我說,他來得正好,我想再見他一面,我有話要和他說。”
“請孃親准許。”孩子跪了下去,鄭重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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