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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地眯了一下,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等到下了船之後,他就將目光放在了遠處的那座雷峰塔。
“有些變了啊……”
不由輕嘆一聲。
說實話,由於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裡,它曾被毀壞和重建了好幾次,已經和之前見到的那木質高塔有相當大的差別。
但作為幾乎一個標誌性的建築,時間四百餘年的再次相見,心中依舊有種時光如梭的感慨與悵惘。
對於他來說僅僅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但對其他人卻是實打實的四百年,記憶裡前一天還曾經與自己交談甚歡的人,此刻早已經變成了一抔黃土。
這種詭異的時空錯位感讓陸晨感覺頭腦隱隱有些脹痛,甚至有些想吐。
這不是身體上的問題,而是心理,即便是築基期的身體也無法抗衡。
“這次果然還是玩得過頭了……下次不能再和過去的人結下太深的感情。”
他略微思索之後,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
把自己太代入到過去的歷史裡,會讓自己產生嚴重的分裂感。產生的因果關聯越多,對自己的影響也就越大。
“必須將自己從故事之中抽離出來,當做一個雲遊世間的看客。否則以前時間短還好,以後動不動幾百上千年的跨度,恐怕自己遲早有一天真的會瘋掉……”
他輕輕搖了搖頭,平復呼吸,將那種古怪的感覺給散去。
隨後,身形微微一晃,便是猶如融入了泥土一樣,轉眼就鑽入地下,而周圍的人卻都視而不見,彷彿他本就不存在一般。
運用著土行法術,轉眼便是已經抵達了之前建立的地底密室處。
檢查了一下四周的防禦陣法,並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放心進入後,裡面的環境則是比之先前剛挖出來時候的要多了幾分歷史的陳舊感。
長久時間密閉的空氣也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麼腐爛了一樣的怪味。
好在並不影響行動。
而白蛇和法海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四百年前一模一樣的姿態。
只不過這一次,明顯的白蛇身上明顯多了一點靈性的光芒。
陸晨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
“看來這四百年也不是白過的。那妖種的確是在好好地成長……”
白蛇現在的狀態雖然還是會潛意識中聽從他的操控,不過已經初步誕生了她自己的靈智,頂多只能算是半個傀儡了。
而現在的她因為體內靈力耗盡已經處於休眠狀態,只要自己往她體內灌注一些靈力,她就會復活,並且成為一個“真正的”白娘子。
相比之下,法海沒有相對應的“佛種”賜給他,所以至今依舊只是一個純粹的傀儡。而且因為沒有種子的保護,如今體表的血肉也已經完全的油盡燈枯。
雖然表面還處於一個比較完善只是有些瘦弱的姿態,閉目打坐,彷彿是一個正在唸經修行的苦行僧。
但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完全破壞,化作一具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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