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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規的魚戲蓮, 不是魚吻蓮花, 便是魚咬蓮莖。前者是祝願男女結秦晉之好,後者是祝夫妻恩愛、多生貴子,帶有性的暗喻。
但玄真這個魚戲蓮,就只是魚兒在蓮花、蓮葉之下游曳, 兩者壓根不挨邊。別說咬,連親都沒有, 就差在旁邊刻上一行字——男女授受不親。
這,充其量只能叫魚蓮圖。
再看桌子茶几, 也都是同款花紋。
看來那寓意更明顯的並蒂蓮和龍鳳呈祥是別指望了。
凌瑤看得無語,低罵了句:「孬和尚。」轉念想,這是玄真還存有幾分理智的證據, 又忍不住心軟下來,愛惜地摸了摸那魚蓮圖。
緩下情緒後,她開始折騰這些傢俱。按照用途各自歸置好,正屋用圈椅配茶几,側屋用圓桌圈凳,花幾擺廳裡……搞完這些,她又跑去雜物間,翻出一堆茶具杯具花瓶,飄回正屋點綴。
如此這般,屋裡總算有了點人氣。
凌瑤將羅漢榻挪到窗下,中間擺上一張小几,再給自己泡上一壺花茶,擺上昨天沒吃完的靈果,舒舒服服地開始幹活。
玄真畢竟穿慣僧袍,如今腦子又不太清醒,凌瑤擔心他不肯換下來,索性挑了塊灰藍色料子,開始描畫剪裁,然後坐在窗下縫製。
屋外鳥聲啾啾,屋裡也只有偶爾的布料摩擦聲,靜謐萬分。
隱在暗處的玄真閉著眼睛,神識裡,那低眉垂目捏針線的姑娘溫暖又柔軟,渾身散發著平和氣息……
玄真渾身四溢的魔氣慢慢柔和了下來,在神識裡專注地看著她。
屋裡的凌瑤若有所覺,抬起頭,望向窗外,揚聲問道:「師叔,你有沒有在幹活?不要偷懶啊。」
玄真不吭聲,血眸沉靜凝實,只安靜地注視著那鮮活的姑娘。
凌瑤等了一會,沒等到回應,頓時有點慌了。
畢竟一夜沒見著人……會不會又有什麼變故?她昨晚不應該睡覺的。
凌瑤連忙趴在窗戶上四顧尋人,揚聲喊道:「師叔?師叔?你還在嗎?」
暗處的玄真恍恍惚惚地,下意識驅動本命佛珠,安撫般蹭了蹭她。
察覺腕間佛珠的轉動,凌瑤鬆了口氣,抱怨道:「你這沒聲沒息的,我還以為你跑了呢……要不你在院子裡幹活吧,我看不見你,我害怕。」對付現在的玄真,就要直白、甚至誇張地示弱。
玄真又再次無回應。
凌瑤有點擔心:「師叔?」想了想,擠出點哭腔,「嗚嗚師叔不要不理我——」
話未說完,玄真便出現在凌瑤面前。經過一夜,那一身魔氣更為凌冽煞人。
他神情驚慌又扭曲:「瑤瑤,貧僧——」
「師叔!」凌瑤打斷他,盡力忽視那些魔氣,彎起眉眼,問,「我讓你做的傢俱都做好了嗎?沒做好的話,剩下的我想要並蒂蓮紋樣的,好不好?」
玄真神情有些茫然,半晌,慢慢點頭:「好。」
凌瑤:「……」竟然不介意並蒂蓮了?她壓下心頭驚慌,舉起手中衣料,問他,「那,這衣料顏色喜歡嗎?這是給你做的新衣裳。」
玄真看著她,渾身魔氣稍有平復,臉上卻更為茫然,彷彿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凌瑤抿了抿唇,溫聲道:「才剛開頭,等做好了再給你試試,好不好?」
玄真:「……好。」
得到回應,凌瑤又高興了。她仔細打量玄真,確認他臉上並無疲態,撒嬌般道:「我一個人呆著好害怕,你在院子裡做傢俱好不好?」
玄真盯著她,緩緩點頭:「好。」
凌瑤探頭看看外邊,指著窗外道:「那邊有棵樹,你在那兒幹活不會曬著。」就算知道頭頂上的不過是陣法弄出來的照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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