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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然沉默，極黑的眸子深深地看向封曌，看的封曌有些心跳不穩，眼神發飄，思路放飛的時候，抿緊的雙唇才吐出兩個字，「祭祀。」

祭祀？

什麼鬼？

封曌大鵬展翅的思路怏怏回歸，哼道：「祭祀祖先？還是神靈？唔，你們家族這麼大，應該不至於還沒破除這種封建迷信吧？」

封曌的話是真的張口就來，等說完了，才有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個穿越者似乎好像是最沒有資格說「破除封建迷信」的人，更何況，這獸人世界，獸靈都有了，魔氣都成了魔潮，祖先顯靈也似乎大概可能……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嗯？等等！

祖先顯靈很正常的話，那祭祀對方……或者祭祀有可能存在的神靈……自己還要出席？

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出席？

宋知然的伴侶出席……

艹！

這特麼可比見家長來的嚴重多了！不不不，比領結婚證更可怕，畢竟雖然伴侶協會不提倡離婚，但是若是感情破裂離婚的也不是沒有，頂多就是麻煩了點，甚至有的不離婚還能各自愉快生活呢……

那……

等等！

伴侶協會？

封曌皺眉，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時半會有一點想不起來，而在他努力回想的時候，卻聽宋知然突然淡淡開口，「你可以拒絕。」

此話一出，封曌頓時就沒了去想那重要的事情呢，皺著的眉頭一挑，哼道：「我為什麼要拒絕？不就是祭祀麼，我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咱們是什麼交情，我……我這點忙還是能幫的。」

「交情」兩個字，被封曌說的又輕又快，若非宋知然一直聽著，只怕要錯過這兩個字的發音。

但是也正因為聽到了，宋知然突然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長睫垂落，眸光下意識地一遮而去，連帶著還有那有些不安的心跳。

幸好，彼此的距離足夠遠。

幸好，這院落雖然偏僻，卻也就因為偏僻，有許多鳥兒棲息做巢，尤其是旁邊這棵至少十人才能環抱的大黃果樹上，枝繁葉茂之間，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都在此起彼伏，不曾停歇。

封曌可不知道宋知然為什麼突然又不說話了，不過他其實還挺習慣眼前的人保持沉默的，畢竟沉默就是預設，既然預設了，那也就表示認同了自己剛才的話，再直白點說，那接下來的祭祀出席的事情也就是敲定了，唔……

自己身為伴侶的身份也同樣敲定了。

封曌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速度衝上了上來，好的不要不要的，他琉璃色的眸子轉了轉，轉了又轉，最後還是沒忍住，走到宋知然的面前，重新坐在先前的石墩上，將石桌上的骰盅一握，一搖。

六六六。

豹子！

封曌笑眯眯：「宋知然，真心話大冒險……要不要再來十局？這次我先，但依舊你決定大小。不過，你的決定必須再揭盅之前就定下。」

宋知然不接這話。

封曌慫恿：「這樣我們就純粹是比運氣，我知道，你應該是新手，新手的運氣一般都很好的，相信我！」

宋知然面無表情，看他。

封曌不依不饒：「這次就十局，贏一次就問一次……行吧，再加一條，你可以在中途隨時叫停怎麼樣？不用一定十局，要是你連續輸了三局，那你就可以叫停！怎麼樣？」

不怎麼樣。

宋知然用眼神回應，並起身……只是他還沒站起來，手腕就突然被抓住了，連帶著還有一張臉也突然間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宋知然本能的就想要掙脫，可是這樣的本能很明顯抵抗不住某人的早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