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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她用牧之遠送的婚戒,換了一條手鍊,兩枚手鐲,還有幾對最新款式的耳釘。

杜穎比較貪心,說好的送一件,最後軟磨硬泡,又得了一對耳墜。

不過儘管如此,程於婧也是血虧。

血虧的程於婧沒有絲毫血虧的樣子,反而提著相對戒指來說不值錢的首飾仔細把玩。

“你看這手鐲,我戴上多顯白。”

杜穎拿人手短,敷衍的恭維:“主要是你人白,戴什麼都好看。”

儘管是花錢買來的恭維,程於婧聽了仍舊很愉悅。

女人果然是耳根子軟的物種。

這天牧之遠處理完工作,坐在沙發上靜靜抽菸,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秘書,在牧之遠耳邊嘀咕了兩句什麼,牧之遠的臉很快就沉了下來。

他抿唇許久,吩咐秘書出去。

秘書走到門口,他又叫住人家。

“想辦法把戒指贖回來。”

秘書怔了一下,趕緊答應:“好的。”

牧之遠早就防備了這一手,不過他防備歸防備,程於婧做和不做,又是另外一碼事……

一根菸只抽了半根,剩下的半根在他呆愣中燃盡。

牧之遠心思不在香菸上,一時忘了手裡還捏著香菸,手臂一收,好巧不巧,菸頭懟到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背上。

刺痛猛地襲來,儘管他反應敏捷,手背還是未免於難,生生的燙了一個水泡。

他匆忙站起來,朝洗手檯走去,藉著冷水下衝洗。

不過水泡起的很快,周遭也迅速腫了。

市場部經理進門找他的時候,恰巧看著這一幕。

一驚一乍的走過來,“呦,十幾年的老菸民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牧之遠不言不語,頭也不回,耷拉著眼皮子看流水。

“這樣不行啊,得去買燙傷膏……”

“你等著,我去找……”

牧之遠心煩意亂,把手上的水甩乾淨,很是不耐煩的叫住經理,穩了穩暴躁的情緒才說:“大驚小怪,什麼事?”

經理其實知道自己大驚小怪,不過這畢竟是大老闆,身家尊貴,瞧著手背細皮嫩肉的,自然不能怠慢。

被牧之遠阻攔,才開始說工作上的事。

牧之遠沒什麼心思聽,手背火辣辣的痛,一句“容我想想”就把人打發了。

今晚推了三天前就安排好的飯局應酬,他主動約何亮去打牌。

牧之遠打牌輸錢贏錢一向取決於心情,今晚也不例外。

一把胡也沒開。

打了一夜,輸了一夜。

手背也火辣辣痛了一夜。

A市迎來冬日前的最後一場雨季,冷風順著沒關嚴實的窗戶縫隙往吹到室內,夾雜著溼漉漉的水汽。

雖然還沒下雨,但已經在醞釀。

程於婧被凍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覺自己半夜睡覺太肆意,被子竟然掉下床,靜靜的躺在床下面的地毯上。

翻了個身坐起來,嘆了口氣,把被子一點一點拉上床。

還沒等她躺下,枕邊的手機就響了。

凌晨四點鐘,打電話的人很沒有禮貌。

程於婧瞧了一眼,是牧之遠,這麼晚打過來,程於婧也能猜到。

他最近經常“傷春悲秋”,說俗點,就是經常犯賤。

程於婧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直接結束通話,沒有接。

牧之遠這次卻有些執著,第二個第三個的打,好像不打通就不算完似的。

看在錢的份上,程於婧沒有當即拉黑他,牧之遠實在太執著,程於婧只好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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