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關羽的臉很疼,此謂之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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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邈搖了搖頭,直接評價:“思健功圓,清新剛勁,氣過其文,雕潤不足,二等…二等貨色!”
李邈說劉楨是二等貨色,劉楨反倒是放下了那顆警惕的心。
他反問:“那何人堪為一等?”
李邈頓了一下,“荊州、巴蜀,無人辭賦可堪一等!”
“那東吳呢?”
“東吳人?濱海蠻夷之地,豈知何為詩詞,何為辭賦?所做,不過是小兒傳唱的童謠罷了!哈哈哈…”李邈又一次表現出了他持才傲物、噴子本色。
一句話,把蜀漢、把東吳的文人得罪了個遍!
“那…北方可有?”劉楨試著問。
見吊足了對方的胃口,李邈故弄玄虛起來,“身居江陵,北方的事兒,如何說?”
“哈哈…”劉楨笑了,“那劉備罷黜先生時,那關家父子折辱先生時,可曾想過,先生會不敢提北方之事。”
劉楨這是試探…
試探曹魏對他是否有足夠的吸引力。
這…
果然,李邈很明顯的頓了一下,旋即微微低頭。
“哈哈哈哈…”劉楨再笑,“都說李先生膽識過人,就連皇叔劉備也敢公然駁斥其得位不正,就連那惡貫滿盈的關麟也敢當街撕咬,怎生…今日卻是談北色變?難不成,李先生連一個‘曹’字,一個‘魏’字都不敢談麼?這要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劉楨還在試探。
而李邈把握著此間的火候。
他深深的記得,關麟提到的“欲擒故縱”四個字!
似乎感覺差不多了。
“哼…”他冷哼一聲,當即道:“這世上豈有我李藐不敢說的?”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當今世上一等一的詩人僅有兩人,其一為曹操,其二為其三子曹植!”
“曹操之詩,古直雄健,甚有悲涼之氣,氣吞江河,睥睨天下…曹植之詩,骨氣奇高,詞彩華茂,粲溢古今,卓爾不凡…”
“此二人之詩,如人倫之有周、孔,麟羽之有龍鳳!若曹操生堂,曹植當入室,如劉楨、王粲之流,至多也就坐於廊廡之間…”
一番話一氣呵成,絕不是有意奉承、杜撰出來的。
說起來,劉楨與李邈,兩個人也算是各自心懷鬼胎…
一個是真敢這麼試探,一個是真敢這麼回答。
“哈哈哈哈…”
劉楨聞言大笑,他再不藏匿,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封竹簡,迅速的在李邈面前展開。
——『這是…』
映入李邈眼中的是一行整齊的筆墨。
其中文字映入眼簾。
——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曷嘗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
——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賢之急時也。
這是前兩句…
似乎是一封“求賢令”!
見李邈詫異,劉楨直接念出了後面的。
“子曰,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齊桓何以霸世!今天下得無有被褐懷玉而釣於渭濱者乎?又得無有盜嫂受金而未遇無知者乎?”
這一番話,說人話就是。
——孟公綽做達官顯貴的家臣是好的,但卻當不了滕、薛這樣小國的行政長官。
——假如非得是廉潔的人才可以任用,那麼齊桓公怎麼能稱霸於世呢?
——當今天下,有沒有像姜尚那樣身穿粗衣,懷有真才,卻在渭水岸邊釣魚的呢?
——又有沒有像陳平那樣,被指斥為盜嫂受金,而沒有遇到魏無知推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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