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關某在此,爾等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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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伏虎山。
哪怕距離谷口還有一段距離,可到處都是火焰燃燼後,那種極致“燒焦”了的味道。
這種味道十分刺鼻。
“——嗒嗒嗒!”
馬蹄聲遙遙傳來,響徹于山谷。
一匹渾身似火、兩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掃殘雲的烈火式飛馬,正在疾馳。
而它身上的男人,一身凜然鎧甲,面如紅棗,威儀棣棣,一柄青龍偃月刀反射出耀眼的光輝。
馬是赤兔馬。
男人正是——關公。
此刻,那渾身上下火炭般赤色的赤兔馬,在這如磐的黑夜中的奔襲,顯得格外的醒目與惹眼。
“——得得得!”
伴隨著一聲嘶鳴…
似乎是看到山谷中的敵軍,赤兔馬人立而起,它的嘶喊咆哮震天,有如激怒之下,欲要騰空入海一般。
而赤兔馬的情緒一定程度上也彰顯出關公此刻的心情。
——他怒了!
是——激怒!
伏虎山中燃起的那連綿的火焰,讓他意識到,關家軍那兩百餘艘戰船怕是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而沒有這些戰船,至少三年…他關羽再難言及“北伐襄樊”。
諸葛軍師那“隆中對”之方略,擇一上將自荊州北伐直取宛洛,在這三年,也將變為一紙空談!
三年之內,他關羽將再無作為。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場該死的大火!
——憤怒,激怒,惱怒、震怒!
總總的怒意席捲…
這一刻,關羽那冷漠到極致的面頰上再無半點顏色。
他目光森森,殺氣騰騰。
似乎…
遙遙遠處,他已經注意到敵軍正在撤離,如此疾馳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勢必將與敵軍的騎兵軍團在這山道間碰撞。
因為赤兔馬快,關羽手下的親衛哪裡追得上他?尤自遙遙在後!
可…此刻,關羽絲毫不在乎這些。
在他眼裡,燒了他的船,總是要留下些什麼吧?
『今日這伏虎山,一個都別想出去!』
“——駕”
隨著一聲呼嘯,赤兔馬再度奔襲。
這一刻的關羽,猶如地獄中殺出的修羅…
月色下星微的光芒映照在他那青龍偃月刀上,一時間,青龍偃月刀彷彿預感到了什麼,發出墨綠色的寒芒。
而關羽一邊騎行,一把撤下披風的一角,將披風裹在臉上,將一張面頰裹得嚴嚴實實。
這等做法,卻不是為了掩藏身份。
事實上,關羽光明磊落,他也沒必要延長身份!
可唯獨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這是關公要大開殺戒的前兆。
披風裹住面頰,是為了防止敵人的血濺到他的臉上,特別是濺到他的眼中,影響了揮刀時的視線。
這一夜,急怒之下的關羽註定要大開殺戒。
這一夜,註定要:武聖降臨,武動乾坤。
“——關某在此,爾等受死!”
…
…
山谷之中,文聘與殃殃退卻的一千五百曹軍驍騎本還在懊惱。
死了一半的騎士,虧了大量的軍輜,長途跋涉百里…最後莫說燒船了,就…就連一個谷口都沒能打進去。
失望、失落、茫然、彷徨的情緒席捲每一個曹軍騎兵的心頭。
文聘也是低著頭,一副無顏面對曹丞相,無顏去見滿府君的既視感,這一次奇襲打的委實是憋屈。
且不說那該死的偏廂車陣;
那突然就硬起來了的糜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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