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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里科夫直接諷刺的就是沙皇尼古拉一世本人,因為謹小慎微、拒絕變革、一切以“不出亂子”為要,恰恰是尼古拉一世的治國信條。
總而言之,從1825年十二月黨人起義,到19世紀中葉,沙俄搞了20多年俄版的閉關鎖國,但這種閉鎖帶來的影響是非常要命的。
一方面,它剛好讓沙俄錯過了日新月異的西歐工業革命,在科技、工業和經濟上日漸落後。
另一方面,在思想上,空前的壓抑,反而導致了十二月黨人後繼有人。
以果戈裡為代表的一批俄羅斯文學家應運而生。
彼得堡的大學生們開始公開朗誦他的《死靈魂》、《欽差大臣》,在嬉笑怒罵中發洩對沙皇越來越多的不滿。
尼古拉一世絕非蠢人,他知道在“歐陸霸主”的表象背後,沙俄帝國的敗相已露。
科技、工業、經濟硬實力的日漸落後和國內思想上的躁動,讓這位沙皇意識到,必須做一些什麼動作挽救自己的國家和自己的皇位了。
而考慮到沙俄的擴張傳統,他明白最簡單有效的方式莫過於對外發動戰爭,透過大面積擴張領土重新證明自己的國家依然非常堅挺。
被戰爭所點燃的大俄羅斯主義情緒更有助於對沖掉自由派的星星之火。
那麼,打誰呢?當時的歐洲列強中,英國太強肯定打不過,法國是已經在拿戰中被征服過一次的國家,普奧兩國是沙俄“神聖同盟”的盟友,不好公然毀約。
想來想去,只有日漸衰“西亞病夫”奧斯曼土耳其可以打一下“彰顯武德”了。
按照沙俄人的這種習慣,董良可以肯定,華族在克里米亞戰爭之後對沙俄發難必然會遭受到對方最大限度的反擊。
不僅僅如此,到時候,沙俄還會與英法結盟一起對付華族。
不要懷疑這一點,在此時的歐洲,今天還在打仗,明天就結盟這樣的事情是非常常見的。
董良坐在那裡一共講了一個多小時。
內閣的高層基本上都在。
至於總司令部的人,董良倒是不擔心,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們反倒是不會提出質疑。
內閣主要負責的華族內部的發展,而戰爭有時候與內部發展時間是矛盾的。
因此,這些人才是董良最需要說服的。
等到眾人離開之後,董良趕緊讓伍媚娘給他端了一杯水來,他一飲而盡,喉嚨就跟被火灼燒的一般,一杯結束,他又喝了一杯。
“老周,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乾脆也別去找元首了,你看我們在那聽了一個多小時的課,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什麼都沒有改變。”劉峰良走在周騰虎的身邊,笑著說道。
他比周騰虎要小十幾歲,對這位後來居上的上司還是非常尊敬的。
周騰虎處事穩重,心思縝密,但是為人剛直。工作上有一說一,從來不給人下套,也從不客氣,一些年輕的吏員都有些怕他。
他若是覺得你不對,定然會直接說出來。他若是說你的做得好,那麼一定不是反話。
“身為臣子,該說的話我們不能保留,這才是為人臣之道。”周騰虎卻覺得不虛此行。
至少從董良那裡瞭解到了更多的內情,他也能夠有個心理準備。
“老周,元首可是說了不做皇帝的,你的那套君臣理論也許沒有用武之地了。”
周騰虎搖了搖頭說道:“元首、皇帝,又或者其他的稱呼又有什麼區別呢,帝王是國家的掌舵者,關係著國家的發展命運,能夠左右國家民族走向的人就是帝王。”
“但是,你相信一個人會永遠不犯錯誤嗎?”
劉峰良搖頭:“哪怕是聖人也有犯錯誤的時候吧。”
周騰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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