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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初刻叫人上門,也就是讓公主看看而已。公主怎麼想,傅鐘不知道,但太子肯定是看上了自己。

傅鍾一邊敷衍太子的問話,一邊暗暗著急,觀察了這麼久,還是判斷不了他的病情。

傳統醫學從診脈開始,這玄之又玄的東西自己不懂。

前世的醫術雖然貫通起來,但沒有精密儀器,連個聽診器都沒有,得不到資料,又怎麼判病情。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朱標倒是不知傅鍾內心的焦急,只是不斷提出疑惑,傅鐘的回答每每有出人意料之處。他第一次忘了上朝,一直談到午時。合了心意,就有了留飯的意思。

滿滿一桌子菜,他還一疊聲地叫人上酒。

意外之喜的他為妹妹高興,酒到杯乾,逸興遄飛。

看著臉色越來越白的朱標,傅忠這下估摸出他的病因。

有的人身體缺少解酒的酶,天性不能飲酒,太子就是這樣的人。但各種應酬,他為中心的時候多。待人誠懇的他,面對各種真心或假意的奉承,總是抹不下臉來,終於將肝臟損傷。

傅忠越想,越覺得可能,除了酒,還有什麼能損害太子的身體呢!明朝的太醫們也有可能不太清楚酒能傷肝,才使得朱標的病因長期得不到確診。況且,這是什麼酒,既沒去醛,又沒去雜,好人都能喝出病來。

當朱標又要喝乾杯中酒時,傅忠託著他的手肘說道:“太子是天下儲君,身系社稷安危,萬事當小心在意。我也不敢十分確定,觀太子容顏,好似身體不大舒適。”

“如果信得過我,戒掉這杯中之物。每天早起的時候,沿著皇宮慢跑一圈,我再配點草藥,同時使用。一個月後,如果沒有效果,那就是我猜錯了,到時太子該怎樣還怎樣。”

看著對方稚嫩的面容,談性正濃的朱標疑惑了,插手當今太子的病情,這得有多大的膽量。聽他談吐之機智博學,又不像是風傳的莽撞無知之人。

自己的身體,經過天下多少名醫高手調治,都不見起色,太醫們嘴上不說,現在實際上都是在敷衍。

他憑什麼敢插手,難道因為救活了妹妹,有點飄起來了。或者他的醫術真的高過太醫院?太醫院御醫眾口一詞,傅中那不叫醫術,是江湖上的把式。

見到太子沉吟,一旁侍候的大伴太監斥道:“天生萬物,自依四時。若希圖倖進,拔苗促長,恐傷根本,於事何益。”

傅忠心下啞然,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一個沒有職位的公府之子,外人看起來不知有多風光。但沒有繼承爵位之前,在這御史滿街走,侍郎多如狗的京城,要不是自己被選為駙馬,人家公主要來相看,見太子一面比登天還難。

就算以後完婚,成了親戚,也不是民間的郎舅,想見就能見著的。沒有特別傳喚,逢年過節,得依大禮而行,隨眾人一起參拜。再想有兩人單獨對坐而談,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

不管太子怎麼想,得放手一搏。

傅忠慨然說道:“我父血戰餘生,承皇上青眼,得封世襲罔替的潁國公,爵位在別人眼裡也許不算什麼,但在我心中何其尊貴。我用得著放棄身份,以醫卜雜役之術,來博富貴。”

這話聽到朱標心坎裡去了,他和傅忠都是官二代,心裡所想豈是那些窮苦出身的太監能理解的。傅忠有一萬顆要投機的心,也不會從這裡著手。因為,其中的風險太大了,搞不好就是滅族之禍。

他也是殺伐果斷的人,對著病病歪歪的軀體,早有生不如死之感。如今有人敢治,他就敢破罐破摔。只是傅忠太過年輕,又深得自己心意。自己的病自己知道,這樣的疑難雜症,若貿然同意,恐怕既害了自己,更害了傅忠。

這是常理,不怪太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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