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8．師兄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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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君度的答覆，位元馬上抓到了問題的關鍵，於是開始借力打力，“——既然你的情況都這麼複雜了，你又是以什麼立場建議別人趟這攤渾水呢？”

位元把感情問題比做一灘渾水，聽上去有些偏激，但是在他看來，任何牽扯到感情的事情都不單純，相比之下答案明確的數學題目顯得更為簡單。

君度聳聳肩，“我並沒有建議你去做任何事，位元，我只是在做出一個適時的推論，這是我對你未來的展望，無論你在怎樣牴觸，你都會無限接近於我向你訴說的事實。

你會和她在一起的，百分之百——額，也許沒那麼多，百分之九十八，九十八點五。”夾在君度指間的香菸晃來晃去，就好像他不擺弄自己的手就說不出話來一樣。

位元酒自然沒有忽視君度左手背上的疤痕，他不久之前因為骨折做過手術，雖然康復的很順利，手部的基本機能已經完全恢復，但是手術留下的刀疤還是沒辦法遮掩下去，他其實有想過在手背上紋個紋身，以此來掩蓋醜陋的疤痕，但是考慮到這樣可能會帶壞瑪歌，最後還是作罷。

“你怎麼就這麼篤定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在我看來八字都沒有一撇，我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場鬧劇。我和雪莉，也許在你看來很合拍，但是老實講，我只是給她提供了她所需要的東西，這一切不過建立在一場精密的計算上罷了......”位元酒眼神低垂，面容嚴肅。

“你是想借口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她乖乖聽話？騙自己可以，別騙別人。”

君度聳肩，吸了一口香菸，又緩緩吐出。

“我不怪你，畢竟你是個‘病人’，而且病入膏肓，這就好比你一不小心墜進了深井，抬起頭卻只能望見這麼一小塊兒天空，但是眼看著有人往井底下給你拋了根繩子要拉你上來，你卻怎麼也不肯動。

我理解你不想讓她冒險，擔心自己一用力把她也拽下來，但是善良和愚蠢是有明顯的分界線的，位元，你正在無限接近於愚蠢......”

被人指著鼻頭說愚蠢自然不會讓位元酒的心情好到哪兒去，但是他已經在認真思考君度的話了，有些事情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這麼篤定還未發生的事情，道理很簡單，位元，性格契合的人會互相吸引，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是局外人，所以看的很清楚，就你和雪莉而言，你們很合拍，正因為合拍，所以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你想問除了你之外還會不會有其它人和她一樣合拍，答案是有，而且一抓一大把，搞不好比你更加合適。但現在的問題是，她並沒有遇到那些人，她遇到的是你，或許她這一輩子也只能遇到你了，除了你以外，她都會陷入不幸。如果你願意用她的幸福來賭，那你可以繼續欺騙自己，沒人在乎。但是你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如果你賭輸了，可沒機會反悔......”

君度羅裡吧嗦地說了一大堆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講給誰聽，但是位元酒確實走心了，他一言不發地望向窗外，發現車窗上出現了一些細小的雨絲。

“——下雨了。”他漫不經心地念叨了一句。

“小毛毛雨而已。”君度繼續在駕駛席上吞雲吐霧，伴隨著香菸帶給他的麻痺感，他緊繃的情緒慢慢地舒緩下來，沉默再次蔓延。他把菸頭丟進車載菸灰缸裡捻滅，然後冷不丁地再度問到，“扯遠了，剛才我的問題是——你開心嗎？”

“我覺得你今天迫不及待地帶我出來是有什麼比閒聊更重要的原因吧？”

“這又不是什麼很難回答的問題。”君度還是想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然而身旁位元只是盯著他看，完全沒有要回復的意思。

這個時候，眼尖的君度發現別墅的燈光突然滅了，迅速抓起雙筒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