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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珊點點頭,似乎認同了他的說辭, 隨後又問了幾筆帳的去處, 管事都一一給予瞭解答。
聽起來,天衣無縫。
寶珊又翻開一個帳薄,看向辰荷:「帳薄上記錄, 每個大丫鬟的月銀有所增長,每月一兩銀子,可我進府後,時常聽見府中剋扣月銀的風聲,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月銀都是在每月月初下發的,這一點,大奶奶應該清楚。」
這是在暗嘲她以前做過婢女嗎?寶珊笑意盈盈地看著辰荷,「我所清楚的是,母親重用你,讓你來管丫鬟們的月銀,你卻中飽私囊,雁過拔毛,對得起母親的信任嗎?!」
辰荷一愣,緊接著就見寶珊揚起一摞信函,信函紛紛揚揚落在地上,每張都是辰荷的親筆信。
寶珊又拿出幾個木匣,裡面裝滿碎銀,「這些信函和錢兩是世子派人從你孃家蒐集到的,你可有辯解?」
辰荷傻了眼,忙擺手道:「奴婢沒有中飽私囊,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白紙黑字寫著你的大名,你還想抵賴?」寶珊將木匣砸在辰荷腳邊,厲聲道,「我給你最後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若是你依舊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毫無心理準備的辰荷已經徹底慌了,任憑管事在一旁咳嗽也冷靜不下來。
寶珊問道:「我想知道,這些事,母親知道嗎?」
辰荷磕磕巴巴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寶珊笑笑,「那就是知道了,你們是共犯,還是母親誘導你的?」
管事動了薄怒,「大奶奶慎言,夫人是你的婆婆,凡事要講證據,還要顧及婆媳關係!」
「放肆!」未發一言的李媽媽瞪向管事,「你只是國公府的一個奴才,也敢對主子使臉色,是誰給你的膽子?!」
管事和李媽媽在府中的地位幾乎平齊,又仗著自己是趙氏的心腹,橫行霸道慣了,聽見李媽媽呵斥自己,他直接懟了回去:「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世子爺的一條老狗罷了。」
李媽媽哪裡是軟捏的柿子,掐腰就要跟他掐架。
管事也不是好惹的,擼起袖子嚷道:「老潑婦,你來啊!」
寶珊扣住激動的李媽媽,從多寶閣上拿出幾個泛舊的帳薄,甩在管事臉上,「自己看。」
管事忍著被羞辱的憤怒,翻開帳薄,瞠了一下牛眼。裡面被折的頁上畫著長短不一的豎條,被豎條標記的帳目,全是經過他手,幫趙氏做的假帳。
寶珊冷眸,「這些舊帳加上我剛剛問你的新帳,皆有問題,世子和我也已搜羅到相關證據,不怕你不認!但我更想知道,誰給你的惡膽?」
這些不清不楚的帳足夠把他送進牢獄了,管事不傻,清楚陸喻舟的做事風格,不會顧念舊情,殺雞必見「血」,也清楚寶珊的為人,從來不是心軟的菟絲花,心機很深。
他們夫妻聯手查新帳、翻舊帳,無非是為了立威,以及將趙夫人踢出國公府,若自己執迷不悟,幫趙夫人承擔下所有,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拉著一旁傻愣的辰荷,噗通跪在地上,管事求饒道:「大奶奶恕罪,小人也是有苦難言啊!」
寶珊彎腰摸摸大圓的狗頭,頗有幾分陸喻舟審案時的影子,「那就說說有何難處。」
另一邊,趙氏頭戴抹額,斜靠在榻上用玉如意敲著腿,聽心腹轉述完宮裡的回話,稍一擺手,「退下吧。」
等人離開,趙氏起身合上隔扇,看向榻前婢女打扮的趙薛嵐,欣喜道:「你聽見了,官家讓你今夜入宮,我這就替你安排車夫。」
光線黯去,趙薛嵐坐在榻上,扣了扣指骨,「我不放心。」
那日將官家和邵婉拆開時,她就料到會惹惱官家,只是沒想到官家會那麼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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