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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奶奶去世，她一個人也延續著年三十吃火鍋的習慣，只是因為一個人，總是吃不了太多的東西，一個小鍋，便有些吃不完。

聽到她說親手包餃子，聞餘眼裡盈滿了笑意。

隨即一聽到火鍋，聞餘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不贊同道：「不健康。」

「哎呀！就偶爾吃一次嘛，聞餘，聞小魚，魚魚～」遲箏箏眨巴眨巴眼睛，撒嬌。

聞餘：「……好吧。」他怎麼可能拒絕她？

「聞餘你真好！」遲箏箏給他戴高帽，眼珠子一轉，又說：「那我可以多買點零食嗎？」

聞餘眉頭又皺起。

遲箏箏：「好不好嘛，大過年的～」

聞餘眉心可以夾蚊子，但到底還是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

很快，兩人走到買菜的地方。

這片區域是人最多的，聞餘將遲箏箏緊緊護著，看她往車裡放她想吃的火鍋菜，嘴裡時不時唸叨——

「哎呀，這個我喜歡！」

「咦，這個魚魚喜歡，也來一份。」

「這個好吃，這個來一份。」

「這個留住肯定喜歡，給留住買一份！」

……

哪怕是這樣的嘈雜地方，聞餘聽著遲箏箏碎碎念，眉眼便都帶著溫柔的笑意。

可真好。

若此生一直這般，便別無所求。

買菜的過程也不是毫無波瀾，有一個胖乎乎的熊孩子在奔跑，因為他媽在叫他，他回頭看，就沒有看前路，朝著遲箏箏就撞了過來。

聞餘猛地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自己擋在她前面。

於是，熊孩子便撞到了聞餘身上。

因為動作急，遲箏箏微微晃了一下，本不礙事，但不知道為什麼，遲箏箏眼前花了一下，大腦一瞬間「嗡」的一聲，空白一瞬。

「啊——嗚嗚嗚嗚！」熊孩子嚎啕大哭。

「哎呀，你們幹嘛呢？沒注意到有小孩子嗎？」一個女人衝過來，抱著哭著的熊孩子就開始吼道。

顯然，熊孩子多數都有熊家長。

那抱著孩子的女人還想說什麼，抬頭對上聞餘的視線，一瞬間愣在原地。

此刻，聞餘那雙眼睛幽暗晦澀，像是毒蛇一般讓人膽寒。

女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實際上，他不知道，今天聞餘心情好，並不準備多做什麼，要是在聞餘心情不好的時候差點撞到遲箏箏，他定然不會簡單了事。

遲箏箏已經恢復，腦袋也不暈了，眼前也不花了，立刻瞪眼兇巴巴道：「你倒打一耙，明明是這位小朋友先撞我們的，我們不和小朋友計較，你怎麼還指責我們呀？」

女人被聞餘看著，有些害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小朋友還在嚎啕大哭。

聞餘身上太硬，他撞一下還是很疼的。

這時候，旁邊正在買菜的大媽們立刻七嘴八舌——

「是呀，是你家小孩橫衝直撞，你把小孩子看好呀，這什麼人呀。」

「對，不管是撞到別人還是撞到小朋友自己，都不是什麼好事，當媽的要盡責。」

「大過年的，你可把孩子看好。」

「我們剛剛都看到了，人美女和帥哥是站著沒動的，是你家小朋友撞過來的。」

「可不是，剛剛還差點撞到我了，你家小朋友個頭不小，這要是撞到老人……」

……

女人一臉尷尬，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錯。」

說著，拍了小孩一下，抱著人就落荒而逃。

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