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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思偷偷歪過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見得到那截艷過雪色的下頜微微仰起,想在認真看面前的院落。
白思思見有戲,抓緊機會進言:「角兒,怎麼說您也是拿過梅蘭獎的人物,就算銷聲匿跡幾年,回來也犯不著來這麼個小破劇團作踐自己吧?」
「這裡,」林青鴉想了想,「挺安靜的。」
「可不安靜嗎?再安靜點都能當墳地使了。您看看這門,古董似的,劈下來都能當柴火,裡面估計更不用說,我看您還是考慮換個劇團——」
「噓。」
輕飄飄的一聲,和著細密的雨絲潤進心脾。
白思思本能收聲。
不等她疑問,面前「古董傳家寶」似的木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穿著戲服,怯生生地露出臉。看得出是個崑劇功底不錯的孩子——眼神很靈,只是害羞了點,他視線在林青鴉和白思思身上轉了一圈,落去山水畫傘下。
「老師。」
戲服孩子挽著水袖,朝林青鴉恭恭敬敬做了一禮。
林青鴉還未說話,白思思笑嘻嘻地彎腰湊過臉去:「哪來的小俊生?怎麼,你認識我家角兒啊?」
孩子猝不及防被湊近,傻在那兒鬧了個紅臉,過去一兩秒才輕「啊」了聲,退了兩步。
「我,我我……」
本就害羞的性子,這一逗更忘了到嘴邊的話,結巴起來了。
白思思笑得得意。
「思思。」山水畫傘下,林青鴉無奈,輕壓了句。
「知道啦,我不逗他就是了。」白思思收住得意忘形的笑,說完還偷偷背過臉,朝那孩子鬼臉吐舌頭。
孩子低著頭也不看她,一板一眼像在背戲文:「老師,團長讓我今天下午兩點去街口接您。我練雲步忘、忘了時間,對不起。」
「好啊,原來就是你害我家角兒在這破衚衕裡繞了這麼多路?」
「對不起,請老師責、責罰……」
孩子顯然有點怕。林青鴉往前踏了一步,攔住還想折騰人的白思思。
她抬手摸了摸小孩頭頂。
「好好練,以後我要查驗的。今天就先領我們進去吧。」
「……好,謝謝老師!」
那孩子傻了會兒,回過神如蒙大赦,他連忙脫下戲服,小心收疊免沾了雨,然後才領兩人穿過劇團後門,朝裡走去。
院裡果然一樣的破敗。
水泥糊起的半邊院落閒置著上了年紀的桌椅,缺胳膊少腿地躺成一團,被雨淋得狼狽。另半邊大概是個花圃,可惜沒人打理,枯乾的荒草哆哆嗦嗦地在雨裡抱成團。
白思思撐著傘,嘀咕著走過去:「好一齣『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角兒,我看這兒最適合您唱《遊園》,這不現成的美嫦娥和破敗景?」
「……」
白思思的話聲不高不低,剛好被走在前面的孩子聽得分明,他低下頭,加快幾步。
林青鴉沒作聲,手腕微挪,那柄山水畫傘偏了偏,壓得白思思的傘簷輕輕一低。
再一再二不再三。
跟在林青鴉身邊好一段時間,這點道理白思思還是懂的。她只得把滿肚子的抱怨咽回去。
穿廊過門,三人直進到劇團的戲臺前。
戲臺上空落落的。臺下散著零星的桌椅,看年份沒比外面挨雨淋的那些年輕到哪兒去。
幾個半著妝的劇團演員圍靠桌邊,神色萎靡,像被獵人追得驚疑疲憊的鹿,交頭接耳地低低聊著什麼。
其中一個恰從桌前起身,瞧見門口,又折過來:「安生,這是?」
「大師兄,這位就是林青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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