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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看守所離開後,蕭玥步行至僻靜的小巷時,前方不遠處有個頎長的身影,站得筆直。
蕭玥抬頭看了他一會兒,徑直走了過去。
隨後,她緩緩開口:“顧蕭。”
顧蕭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有非常少見的熱切,但細看似乎又夾雜著些怒色。
他前不久剛剛得到訊息,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來,她是警察。
原來,她是帶著目的出現在顧世連的身邊的。
這些年他沒有一刻停止過尋找她,難怪,一直杳無音信。
不是他的能力不夠,而是她有心躲藏。
反偵查能力是一個警察必備的技能。
他沉默了幾秒,看向她的臉:“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這張精緻的臉,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年少時的夢裡。
在偌大而陌生的顧家,他也只能靠著這張慈愛的臉龐入眠。
每次夜裡驚醒,眼角都是溼的。
“我去了國外。”
語氣不冷不熱的,說著,她低頭從手提包裡摸出了一支菸,放進嘴裡,卻一直找不到打火機。
顧蕭上前,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替她點了煙。
他今天特地穿了西裝,因為要來見她。
她吸了好大一口,被煙嗆到了,咳了兩聲,才說:“謝謝。”
顧蕭收回了眸光,沒有回應。
蕭玥撣了撣菸灰,“這些年,我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我一直都有在關注你。”
顧蕭沒有接話。
她說:“我知道,這些年你過的很獨立,事業也很成功,現在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律師。”說到這裡,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但凡網上有報道你打贏的官司,每一場我都會認真去看。”
顧蕭依舊面無表情,眼神黯淡。
蕭玥又吸了一口煙,“我還知道,你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提及這個,顧蕭眼神稍抬,更正她:“她不只是漂亮。”
蕭玥笑的很淺:“你很像你父親。”
都是用情至深的人。
後半句她沒說。
顧蕭問:“你離開了這麼久,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知道,她剛剛去見過顧修清了。
蕭玥很認真的說:“為了完成我的使命。”
顧蕭問:“什麼使命?”
蕭玥直言:“顧氏的賬本。”
雖然難以啟齒,但他不能不承認,他的生命,都是因她的使命而來的。
這麼多年沒見,母子再次相見,中間已經隔著太多的陌生了,還隔著正邪。
畢竟,她是警察,是正。
而他,是顧世連的血脈,是邪。
再也回不到八歲那年,還能無憂無慮的抱著母親的腿,撒嬌說想去隔壁二狗家裡玩。
他抽回思緒,問:“顧修清把賬本給你了?”
蕭玥如實說:“沒有,她讓我帶兩個人去見她,她就告訴我賬本在哪裡,一個是你,一個是她母親的仇人。”
顧蕭想都沒想,就說:“好,我去見她。”
就算顧修清不請他,他也會去找她。
畢竟,她綁了鯉鯉,害她受了傷。
她還,欠了孟田一條命。
“謝謝。”蕭玥道完謝,“還有一件事。”
語氣很生疏,似乎有很多忌憚,怕稍不留心就會惹怒了顧蕭一般。
顧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等她的下文。
蕭玥說:“我還答應了顧修清,會替她請最好的律師,保她一條命,你能不能——”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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