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作者:白芥子)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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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他的聲音很輕。
蕭硯寧:“……姐姐的事,本不該麻煩公主,公主肯關照姐姐之事,臣確實應該與公主道謝。”
“駙馬不必在意這些,你我夫妻一體,本就該互相為對方著想,駙馬的家人也是本宮的家人,姐姐若當真在英國公府受了什麼委屈,本宮自不會坐視不管。”
不待蕭硯寧說,謝徽禛繼續道:“本宮才應該與駙馬說謝,駙馬與太子之事,本宮知道委屈了駙馬,若你當真能順著太子,哄得他高興了,他對你好,自然也會對本宮好,本宮才能靠山穩固,永無後憂。”
謝徽禛說罷抬眼,看向面前他呆怔怔的駙馬:“駙馬願意為了本宮做這些嗎?你若是不願意,本宮也不能逼迫你,可本宮這心裡總是不踏實,就怕哪日眼前這一切都將成為泡影,又回到小時候擔驚受怕、孤苦無依的日子。”
蕭硯寧半晌回神,避開謝徽禛期盼的目光,艱難吐出聲音:“臣……盡力而為。”
第19章 如人飲水
蕭硯寧沒在公主府久待,答應了謝徽禛早些回去,翌日清早宮門一開便又進了宮。
他去請安時,謝徽禛正在書房中作畫,不等蕭硯寧彎腰直接免了他的禮:“硯寧你過來。”
蕭硯寧走上前,被謝徽禛伸手攥過去,方才站定,謝徽禛自後覆上,氣息包裹住他,一手搭上他的腰,一手覆住他的手,畫筆也遞到了他手中。
輕笑聲落在耳邊,帶出些微的癢意:“你看孤這幅花鳥圖畫得如何?”
蕭硯寧垂眸看桌案上的畫,若真要評說只能算馬馬虎虎,謝徽禛作畫的筆鋒剛硬,氣勢十足,顯得所畫之物不那麼鮮活,看起來有些呆板。
蕭硯寧還在斟酌著要如何作答,謝徽禛自個道:“孤覺得畫得不好,這畫孤從小到大都畫不好,大約沒這個天分,要不你幫孤修補修補吧,孤記得你小時候作畫便是一絕。”
蕭硯寧領命。
凝神又看了片刻手下的畫,他不再遲疑地落下第一筆。
蕭硯寧作畫時神情專注,微彎著腰垂首,晨光映在他半邊側臉上,勾勒出自下顎延伸向修長脖頸處一道流暢完美的弧線。謝徽禛安靜看著,腦子裡不時浮現前夜那些旖旎情動的畫面,垂眸無聲一笑。
一盞茶的工夫,蕭硯寧擱下筆,經他的添補,案上的花鳥圖彷彿被注入了靈氣,立時變得靈動甚至栩栩如生。謝徽禛看著嘖嘖稱奇:“讓你做孤的侍衛統領,倒是埋沒了你。”
蕭硯寧不好意思道:“殿下謬讚。”
謝徽禛笑笑,取出自己的私印在畫紙落款處蓋上,再示意蕭硯寧,蕭硯寧從他眼神裡看懂了他的意思,也取出印章,蓋在了那枚皇太子私印旁。
謝徽禛十分滿意,叫人來將畫拿去裝裱掛起來,蕭硯寧聞言愈發汗顏:“殿下的書房裡掛的都是大家之作,這幅畫掛出來怕會惹人笑話。”
“誰敢笑話?”謝徽禛不以為然,“是笑話你,還是笑話孤?”
蕭硯寧默然。
謝徽禛好笑道:“你給自己身上加諸的條條框框也太多了,這麼在意別人的目光,活著不累嗎?”
蕭硯寧:“……外人都道殿下明德知禮、寬仁賢達,是假的嗎?”
難得蕭硯寧會問這樣的問題,謝徽禛歪倚著桌案,非但沒生氣,反而挺高興的:“你覺著呢?”
蕭硯寧不知當怎麼說:“臣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是覺得孤其實並非那樣的?”謝徽禛點頭,不吝嗇承認,“孤確實不是,在人前裝裝樣子誰不會,倘若孤不高興了,連裝都懶得裝,至於外頭那些人恭維孤,那有何稀奇的?陛下就孤這一個養子,再無第二人能威脅孤的地位,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看重孤,下頭人自然得順著陛下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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