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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走後,王應臉上的血色終於褪盡,他抬手緩緩擦去脖頸上的血,眼中的陰狠幾乎要噴薄而出。
王長豫死了,找著也是具破爛的屍首,他死在漢水裡頭,回不來了。
世上再無王長豫,他便是唯一,他便是第一。
王應仰起了頭,攥緊了手,他慢慢爬起來,拍去了身上的灰,又抖了下那發皺的袍子,王含伸手想要扶他,他抬手拒絕了。
王應負手,一步步走下了臺階,一身白袍染著血。
他想放聲大笑,卻又渾身發抖。
廳堂的拐角處,裹著輕軟白狐裘的皇族少年望著那走下臺階的少年將軍,一雙漆黑的眼有些冷,一直到王含與王應走後,他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角落裡頭,秋風吹起他狐裘,有如雪浪翻滾。
他站了許久,直到秋風頓歇,萬籟俱寂,他忽然意識到,王長豫真的已經死了。
王家世子,溺於漢水。
少年想起許多年前的長平宮,那朱衣世家少年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他跪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他苦苦哀求,手裡仍是緊緊抱著那隻風箏,他忽然記起了當年王悅望著自己的那眼神,那眼神與王敦剛才望著王應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彷彿瞧見了什麼無可救藥的東西,說不上來的厭惡裡頭又帶著些說不上來的失望。
司馬衝終於回過身,轉身緩緩往自己的院子走。秋風吹在他的身上,有些冷,他垂下眸去,忽又記起前兩日王悅伸出來的手,上頭是隻青色的風箏。司馬衝似乎輕微地恍了下神,他低下頭去。
是夜。
睡夢中,一隊黑衣刺客在夜色中奔襲,他們從高牆上一躍而下,竄入了宅院中,朝著一個方向潛游而去。窗戶被推開,躺在床上的王應忽然睜開了眼,他猛地掀開被子起身,劍光在他眼前微微一閃,他錯了下肩避過那劍,喝了一聲,“誰?”
秋水細劍,出鞘時無聲無息。
王應瞬間反應過來,伸手便去床頭抓劍,即將抓著的那一瞬,那劍被挑飛了,他抬頭看了眼,劍鋒忽然轉向朝他刺來,他猛地滾地翻了一圈,停下的那一瞬,一把輕劍輕輕停在了他肩上抵上了他的脖頸。
王應抬頭看去,黑衣的蒙面少年有雙淡漠的眼,這人眼中沒什麼殺意,可劍卻像指對仇人般,殺氣畢露。“你是誰?”他平靜地問了一句。
黑衣的少年垂眸望著他。
下一刻,王應感覺後腦猛地被砸中了,他啪一下伸出手撐在地上,沒一會兒便昏死過去了。
等他睜開眼時,卻瞧見眼前一片昏暗,他費力地睜大眼,想要看清自己的處境,他可以看出這是間狹小昏暗的屋子,沒有光,他眼前一片模糊,依稀瞧見面前不遠處坐了個人。他定睛看去。
“你殺了王長豫?”少年的聲音有些淡漠,帶著慣有的漫不經心,“你怎麼殺了他的?”
王應緩了好一陣子,這才看清楚眼前隨意坐在榻上的少年是誰。他明顯愣了下,他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沒反應過來。他自然是認識東海王世子的,司馬衝在王敦這兒當了好幾年的擺設,說穿了便是半個人質,而王應在王敦賬下當差,兩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對司馬衝不可謂不熟悉。
他詫異的不是眼前這人是司馬衝,他詫異的是司馬衝的那副神色,見慣了司馬衝一副半死不活的病弱樣子,他望著眼前人的樣子有些愣住了。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處境,手被緊緊反剪著綁在身後,麻繩繞過胳膊一直勒到脖頸,他費力地往後仰都不能消除那種窒息感,他望著司馬衝,厲聲道:“你幹什麼?”
司馬衝打量了他一會兒,沒說話。
王應忽然就反應過來,之前瞧見的那黑衣少年,還有那雙黑色眼睛,他猛地盯著司馬衝瞧。“你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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