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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
各人自有各人的交代,各人各有各人的命。來了晉朝快三十年,見慣了家國興廢,帝王將相也好,公卿名士也好,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說穿了這些東西百年後其實都沒多大意思,他在江豫兩州算計了這麼些年,若是他真的有心,陳郡謝氏不會迄今還籍籍無名,他也不會這麼些年過去仍是個六品開外的江州長史。
王有容與王悅都說他冷血,這句話沒說錯,他的血確實是冷的,冷了許多年了。
中原的國祚與南下的亡臣,千年後不過潦草兩句史話,王悅要他有什麼感覺?洪流歸洪流,歷史歸歷史而已。
他早提醒過王悅,王導這一局收官之時,許多事不是他能夠承受的,王悅脫不出身,自己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謝景有些後悔,當日沒早點殺了司馬衝,讓他順應時事而亡,添出這許多風波。他以為自己能把握住局勢,王導處理王敦之亂的手段很得他欣賞,乾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確實是頂尖的權臣手筆,他幫了王導,原以為從來沒有什麼事在他手上失控過,可多出來一個司馬衝,他漏算了一筆,局勢失控成了今日這副樣子。
當初的王導也是漏算了一筆,最後只能下手殺了王敦。如今輪著他,他呢?
謝景沉了雙眼,望著堂外竹影,神色晦暗不明。
……
王悅時隔多日終於從溫嶠家中走出來,他進了趟宮。
他自請去了中書省,他本就是中書侍郎,無非是因為王導的關係才混跡在尚書省,世人都知道他是王家世子,都由著他去。如今王悅不想在尚書檯混了,他去了中書省,司馬紹答應了。
王悅去了中書省,再沒回王家,也沒去謝家,府中東西是另外買的,他在中書省住下了。
溫嶠不巧在外頭喝醉了,王家世子與琅玡王家決裂的訊息次日便傳遍了建康城的權貴圈子,時人莫不震驚。
流言四起的日子裡,王悅在中書省幹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事。
他在往上提溜寒士,另闢權門。
九品中正制,上品無寒族,下品無權門,劉隗與刁協為打破這規則幹了一輩子把命與前程都搭上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寒士早就沒了出路,結果此時出了個王悅,誰都沒想到王悅一個門閥權臣他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眾人總算是信了王悅與王家決裂,不然王導絕不會讓他幹這種混賬事。
朝中士族另有傳言,王家世子打算投奔皇帝,他張羅權門沒別的出路,如今士族當政,最想要寒士崛起的是皇帝。先帝死在這條道上,士族好不容易才把皇室這心思壓下去了,王家更是搭上了個王敦,眼見著寒士快絕了,又冒出個王悅,士族背地裡罵王悅什麼的都有。
還有傳言說王悅被人下了降頭。王悅恢復精神出去赴第一場宴會,宴上七八個五斗米道人圍著他跳來跳去,他開始還不知道這幫人在幹什麼,一聽聞是幫他驅邪,他當場掀了桌子便走,留下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王悅最近猖狂得很,沒了王家做依仗,他氣焰不消反漲,走街上就差沒橫著走了。
他翻過史書,知道東晉寒門沒出頭之日,他估計謝景心裡頭又在笑話他不自量力,王悅覺得無所謂,知道下場他也願意一條路走到黑,大不了就是個死,他怕什麼?
這東晉士族風流歸風流,可是缺了截風骨,有些事既然是對的,那沒出路也要去做,這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行天地自逍遙,管別人如何評頭論足?
王悅如今沒了拘束,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活得那叫一個隨心所欲。
王悅避著謝景很久了,這一日在中書省撞見時,他冷不丁愣了下,他看著面前的人一會兒,回頭對著一旁的年輕臣子道:“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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