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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疫病後給你吃的第一種藥,就是它。”她拔開塞子,倒了一顆在掌心,“挺甜的,我叫它焚糖。很久不做了,也很容易被人學,現在的價錢不貴。”
她捏起它看了看。紅得透明,閃著光。然後仰頭嚥下。
她神色淡淡,又開了一個瓶子:“這個是你十歲吃過的……唔,還是十一歲?不太記得了。一顆藥三十兩銀子,我喜歡叫它十里春,可那些沒文化的江湖人偏偏愛叫它黃泉散。”說罷,她將手心裡那顆烏黑的的藥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
身邊的小瓶子小紙包亂七八糟擺了一堆,莊槿身上開始大量出汗。她開瓶的手在發抖,又一顆藥丸哆哆嗦嗦喂不到嘴裡去。
像是有火在肚子裡燃燒,有蛇在血管裡亂竄,有針在面板上密扎。她看著自己的指甲慢慢發青,一口血哽在喉嚨口,差點發不了聲。
“這……咳咳……這是黃粱夢,我……我還從未對外公佈過呢……我也不知道這藥效……到底如何……我,我自己將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她終於把藥丸塞到了嘴裡,又費力地混著那口血嚥了下去。
她喘著氣,將臉貼在蘇柏的心口。
我終於知道你當初的感覺了,阿柏。
耳朵和鼻子開始往外滲出細細的血絲。
莊槿抽搐了幾下,咬著牙從身上摸出一隻火摺子。
她喘了又喘,眼前一陣陣發花,世界在彷彿不斷褪色。她試著吹了吹火摺子,都沒能成功吹起。她有些惱,將火摺子用力往身邊一甩。
黑白色的火星在視野中爬起,她抱著冰冷的蘇柏,鼻尖隱隱嗅到了幹芍藥的香味。
“阿柏。”她呢喃著,閉上了眼。
-
沈樊成夢見了母親。
母親要走,他連忙伸手一抓:“娘!”
這一抓讓他醒了過來。
他對著屋頂看了半天,才想起來要動動身子。
一動就痠疼。
但這一動,忽然讓他發現自己手裡的確抓了什麼東西。
他側過頭一看,不由愣住。
殷佑微趴在他床邊,正睡得安靜。陽光從視窗照在她身上,連翹起的頭髮都泛著光。
而他手裡抓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她柔軟的手。
他一驚,嗖的一下撤了回去。
殷佑微被驚醒。她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和沈樊成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忽然抿著嘴淡淡地笑起來:“你終於醒了啊。”
她右臉上有睡著後壓過的紅痕,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狀態很是萎靡。
沈樊成眨眨眼,道:“我沒死?”
“嗯。”殷佑微說,“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把大夫叫過來。”
“等等等等,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殷佑微猶豫了一下,道:“七月二十五,巳時,燕雁昨天下葬了。”
“什麼?”沈樊成大驚,“我睡了這麼久?”
殷佑微點頭:“我們認識了一位藥王谷的陸大夫,她幫你清理毒素清理了很多天。”
沈樊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又痛叫一聲躺了回去:“燕雁竟然已經下葬了……”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又問道,“那這幾天我不在,有發生別的什麼事嗎?”
殷佑微絞了絞手指,說:“莊槿……死了。”
那日刀烈春砸了刀,發出的動靜引來了後院的大家,趕到時才發現昌平昏迷在一邊,蘇柏的屍體不翼而飛,而刀烈春也是一副搖搖欲墜支撐不住的樣子。
陸挽雙迅速看了一下昌平,確認沒事,又去看刀烈春。
刀烈春皺眉,指著自己擺了擺手,又張了張口。
陸挽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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