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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想試一試這個小姑娘是否會武。

便在此時,主上的馬車在路的另一頭出現了。

刀烈春沒有料到他會路過這裡。主上顯然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裡遇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三言兩語同她暗示了一番,在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面前演了一齣戲。

刀烈春很快揣摩出了他的意圖。

刀烈春行走江湖,獨來獨往,無人知道她是若愚閣的人。

沈樊成,就這麼欠了若愚閣一個微妙的人情。

刀烈春現在回憶起來,自己或許和蘇柏有那麼一點相像。

她將這個把她撿回來的男子視作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人,只不過她不愛他。

她對主上,僅僅只有一種習慣性的忠誠而已。這種習慣,是她被從小培養出來的,以至於現在她即便逃了出來,內心還有一直有種深深的罪惡感,想要回去,跪在他的腳邊,乞求他的寬恕:“主上,請你原諒我。”

但她剋制住了內心那不正常的衝動。

她覺得自己的前半生就如同一把刀,鋒利無匹,飲血啖肉,主上讓她往哪劈,她便往哪劈,罡風或是荊棘,她從不介意,活得簡單而又矇昧。

但她終究不是一把刀,她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在從那把“刀”裡慢慢地抽離,她的手腳為自己而動,她的思維為自己而轉,而她的刀尖所指,即是她的內心所指。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或許是從莊槿質問她:“刀烈春,你這一生為誰而活?”的時候開始的。

“你終此一生,都不過是個勞碌命,不是在為那個人奔波的路上,就是在奔波回來的路上。”

她憐憫地說,“你有時間坐在屋前從清晨的旭日看到傍晚的夕陽嗎?你有機會像個尋常女子一樣塗脂抹粉嗎?你有體會過什麼叫自由什麼叫愛嗎?”

莊槿說的那些東西,其實她根本不在乎。

但她不在乎,和她沒機會在乎,是兩回事。

莊槿憤怒地指責著主上的種種劣行,這並不是刀烈春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

她知道主上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若愚閣在江湖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都不可能是良善之輩。

她只見過主上對一個人溫情脈脈,那就是樓姑娘。她有時候會覺得,樓姑娘恐怕是唯一一縷能照進他心底的陽光。

所以她始終相信,主上並不是一個絕對冷血的人,他只是把不多的愛,全都給了一個人而已。樓玉笙就是這樣一個幸運的姑娘。

直到莊槿和她告訴了她一個秘密,讓她多年來的信仰盡數崩塌。

刀烈春忽然覺得害怕。

她平生第一次生出了逃的欲.望。

那樣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她在幼年的調.教之下,已然變成了一個冷情的人,再這樣下去,她害怕自己會變成和他一樣的怪物。

莊槿死了,她雖然把莊槿和蘇柏埋葬,但終究不是什麼能完美遮掩過去的事。

追殺莊槿的人察覺了端倪,順著隱約的線索查到了她頭上來。

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但對主上來說,有沒有證據,並沒有那麼重要,當他開始懷疑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廢了。

他不動聲色地把她召了回來,再次讓她陪在樓玉笙身邊。

只是樓玉笙身邊,這回多了幾個面生的婢女走動。

縱然有面生的婢女在旁,刀烈春畢竟是若愚閣的老人,自有手段,暗中已經將莊槿告訴她的秘密驗證了一番。

莊槿是對的。這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刀烈春和從前一樣,只是淡淡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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