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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推廣新學,但新學還遠未成體系,難以承擔治國立制之理論依據的重任。
重新釋儒學八目,將儒學經著裡不合新說的先驗而知的部分剔除出去,改造儒學,或許是調和新舊學之間矛盾的唯一出路。
不然舊學不低頭,以林縛強烈的治政風格,指不定哪一天大殺天下儒士,為新學開路。
“主公所思,或為一條新路;許是應邀左相、胡相議論——左、胡二人,在儒學上,應有著精湛的見解,非我等能及。”宋浮說道。
能以進士及第而入宦海者,無一不精通當前作為官學的儒學,左承幕與胡文穆自然是其中翹楚。
“那你們私下裡先找左胡二公說起此事,我怕左公、胡公也是榆木疙瘩,噴我一臉口水。”林縛從來就不擅長經義,釋儒之事,他能提一個思路,但具體工作根本不是他能參與的。真要跟左承幕他們辯論,他一百張嘴都未必辯得過,他也知道必要時候需要藏拙,只要高宗庭、宋浮他們將他的意圖貫徹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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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想到這上面去?”眾人退去,在書室裡留下宋佳單獨協助林縛處理公務,她整日與林縛在一起,林縛能有什麼起意,差不多都會跟她先談,對林縛突然提要要新釋儒學感到奇怪。
林縛自然不會跟宋佳說他昨夜在君薰身下“治國平天下”時突發異想,只是避重就輕的說道:“立新學,與舊學矛盾甚大,此時我能壓制下來,但終究不是長久之法;有效的策略從來都是分化敵人、拉攏敵人裡可拉攏的人,達到削弱、消滅敵人的目的;即使達不到徹底改造儒學的目的,也要叫儒學內部分裂成新舊兩派,叫他們互毆,減弱新學推廣的阻力……”
“你真是奸滑如狐啊!”宋佳想想也是,無論是軍政或日常事務,有效的指導原則就那麼幾條,分化敵對勢力或者阻力,從來都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關鍵看怎麼靈活運用了,也就沒有想到其他方面去。
林縛又對宋佳說道:“你替我擬一封信函給趙舒翰、張玉伯,在信裡把這幾點意思說透;趙舒翰、張玉伯二人眼下所處之尷尬,說到底,一是不能與舊傳統徹底割裂,但他們又不再給舊傳統接受,或許能更容易接受這些舊瓶灌新酒的作法。”
“你是要他們掩耳盜鈴?”宋佳問道。
“不,”林縛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要他們明白適者生存的道理……”
“適者生存?”宋佳疑惑的問道,“何解?”
林縛拍了拍腦袋,適者生存是天演、進化論普及之後所常見的詞彙,時人自然是陌生得很,他說道:“局勢發生變化,我們要積極的去適應這個變化,才能更好的生存下來,而不是光想著舊時的好處而頑固不化;淮東能有今日之局面,實際也是源於此……雖然大勢如此,但也難保會有反覆。我下決心以後送政君就藩,說起來也是怕江寧會有反覆,但終能在濟州保留一些新學的火種……”
宋佳自然能明白林縛的苦心所在,能明白他在濟州上所用的那些個心思。
濟州是全新建造的一座城池,社會風氣最為開化,舊儒根本上視濟州為荒蠻野土,打心底都不願去濟州紮根;故而濟州才是新學紮根繁衍、受舊說阻礙最小的優良沃土。
林縛除了派最信任的得意門生陳思澤去主持濟州,將張玉伯、趙舒翰放逐的濟州也是有目的。
表面看上去張玉伯、趙舒翰是反對淮東的,但他們本質已經與舊儒割裂開來。
趙舒翰實際是比姜嶽、宋石憲更具代表意義的新學代表人物,林縛現在要趙舒翰監守濟州觀星臺,實際是完全應用新學“實驗證之”的手段去觀測天象星海,為新學說的建立作準備;林縛另外許趙舒翰在濟州開館設學,是希望趙舒翰能在濟州真正埋下新學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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