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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水漲起,築壩需用重物為基。碎石沉入河中,易給水流衝散,難以形成穩固的築基,需要用竹製籠簍約束,形成重愈千斤的整體,才能沉在河中不給沖走。
葛司虞所選擇的築壩隘口,此時有水的河道不到兩百步寬,但兩岸河灘延伸開來各有三餘裡,才能接上兩側的坡崗。而築壩截水,蓄成積以衝擊下游防塞的大湖,非要將隘口全部填上才成。
敖滄海在前壘動用近兩萬輜兵、民夫,在浙閩軍夾河防塞的正面掘壕築牆,而在桃塢坳集結的輜兵、民夫,更是多達三萬人,差不多將官溪嶺集結的人力都用上來。
河道落石築壩、河灘地堆土為堤,淮東軍從三月中旬開始全力在杉溪上游修築截河大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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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漸急,到三月二十三日,淮東軍開始將重型拋石弩開始置入前陣,接連兩天來在校準射程,各種石彈開始往夾河防塞的正面城牆打來。
初射、精度沒有校準,而且多以中小型燒泥彈為主,偶有落在戰棚,震得棚頂顫動,泥灰飛落,但暫時還不能對城頭守軍形成有效的殺傷。
雖說如此,但也守兵夙夜難安。淮東軍在鉗口、禮塘方向只是挖壕築壘對峙,真正要展開的血戰,必然是在橫山方向,而且淮東軍蓄勢這麼久,絕對不會雷聲大、雨點小。
如今駐守橫山防線的八閩戰卒,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都有跟淮東軍接戰的經驗,在他們的心裡,淮東軍戰無不勝的印象已經是相當深刻了。
奢飛熊心頭的壓力也是極大,夙夜難眠。
林縛到衢州督戰的訊息也不是什麼秘密,自從暨陽一戰之後,奢飛熊一直都沒有跟林縛正面接戰過。
雖說飛虎在東線給淮東軍打得丟盔棄甲,最終難逃身死弋陽江畔,實非飛虎不善戰;早年輔佐飛虎的秦子檀在東閩年輕一代也是堪稱翹楚,但都難逃身死的結局。
林縛之善戰,實非僥倖,也不是僅僅是計謀過人,淮東軍眼下的優勢是全方面的。也正是如此,才叫奢飛熊感覺到身上所承受的壓力有如密不透風的牢籠,叫他難以掙扎。
鄧禹、王徽等將在橫山,肩上所承擔的壓力也不少,稍有差池,就是身滅族亡。
有軍情從浮樑傳來,王徽在城頭看不到奢飛熊的身影,問過隨扈才曉得奢飛熊與鄧禹防塞去河灘了。
防塞夾河而立,南面給淮東軍堵了嚴嚴實實,但內側的河灘地,都還在這邊的控制,畢竟離堤上的西牆,離河道就一箭之遠,河道里還駐泊著浙閩水軍的戰船,平時東西兩壘也用浮橋連線起來。
見淮東軍今日並無大舉進攻的跡象,王徽親自出塞去河灘找奢飛熊、鄧禹,剛出西門,就看見奢飛熊與鄧禹在諸扈騎的簇擁下往回走。
王徽迎過去,說道:“浮樑有軍情傳來……”
“哦……”奢飛熊也不接信,只聽王徽口述。
“韓立在祁門東被圍,退到昌河依河結陣固守,暫時無憂,但在浮樑北玳山之間又發現淮東藏在那裡一支伏兵,約千餘人,橫於浮樑、祁門之間,以阻浮樑從陸路去援韓立。蘇庭瞻欲從溯昌河而進,將韓立接回!”王徽說道。
“這樣啊!”奢飛熊輕嘆一聲,算不上好訊息,那便是壞訊息。
雖說韓立能保住殘部不會給淮東潛入贛東的兵馬整個的吃掉,但蘇庭瞻、韓立在浮樑也無力阻攔贛東形勢惡化,也就意味著奢家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北燕兵馬能在今年之內打穿西線南下!
為了維持上饒、江州的戰備,浙閩軍在江西境內徵調各種物資,已經完全不再考慮民眾的承受能力,早就人心盡失。
更為重要的,隨著各地民亂洶湧,浙閩軍從江西境徵調物資也變得艱難,即使能將淮東軍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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