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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毀之,淮東軍在墁道的另一頭,用盾車結營,填以床弩戰械,駐以精銳,將墁道附近的城頭守兵都壓制住,叫他們不敢接近墁道,更騰不出手來破壞已經接到城頭上的墁道。
防塞城頭守兵的反應,最先驚動墁道另一頭時刻驚惕著的淮東戰卒,很快數點營火在遠山頭燃起,並有高舉火把的傳令兵騎兵在南面的河谷裡飛馳,身影在火光之下隱隱若現——傳令出兵的金角之聲很快響震戰場。
淮東軍果斷不可能將登城作戰的時機拖到天亮之後,幾乎是拂曉之前最靜寂、最黑暗、圓如玉盤的明月也給烏雲遮住的時刻進行登城作戰。
淮東軍將卒登城來肉搏,反而會限制住戰械的應用——看著淮東先遣人馬從墁道攻上來,奢飛熊從左手軍卒手裡接過一面護盾,執刀在手,大步走過去
城頭與墁道相隔的垛牆,是用垛牆車臨時拼接起來的,約齊胸高矮。原先的垛牆,差不多都給淮東的拋石弩打斷、打殘。
看著攻上來的淮東將卒高舉陌刀、刺槍等長器,而在人群之後,有淮東兵手裡拿著火油罐,正要拿火石打燃——當然不能將淮東兵將火油罐點燃擲來亂了陣腳,奢飛熊一腳將當前的一輛垛牆車踹出去,直接擠在墁道前頭殺來的十數淮東將卒撞去。
奢飛熊有神力,垛牆車用厚木製成以充當垛牆,壓手極沉,一輛車有三百餘斤,叫奢飛熊踹得橫飛而出,比擂石滾木齊下還要駭然大勢,墁道前頭的七八個淮東將卒頓時給撞倒七腳八歪,還有兩人從墁道兩側滾落下去。
奢飛熊大喝:“淮東兒又非虎狼,有何懼焉?”當下衝出城頭,踏步墁道之上,橫刀劈出,將當前一淮東卒的盔臉劈開,血濺丈餘。
淮東將卒都帶鐵盔,奢飛熊力大刀好,能將鐵盔劈開,將人臉劈開,但刃崩刀毀,下一步相格,刀必然要斷。奢飛熊夷然無懼,喝道:“拿刀來!”手裡沒有停下,一刀沉劈而去,殺在一淮東卒的肩甲之上,刀應聲而斷,但淮東卒倒像是肩骨給打碎一般、嚎叫滾下,這時旁邊恰有扈從替一把刀過來。
奢飛熊近十年來都將兵而戰,已沒有身先士卒的機會,叫旁人忘卻了奢飛熊才是東閩第一勇將——這一刀劈出,鮮血激濺,叫隨同衝下墁道的精銳扈從也熱血沸騰起來,不再強拉奢飛熊返回城頭,而是嗷嗷直叫隨同著從墁道打殺下去,都激出平日十二分的血勇。
在墁道上,淮東缺乏能與奢飛熊有一戰之力的勇將,而奢飛熊的猝然出擊,又叫淮東附城的將卒措不及防。最先登上墁道的一隊淮東甲卒,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奢飛熊率扈兵如狼似虎的撲下來?接連兩隊甲卒都給奢飛熊殺得丟盔棄甲,連所攜的數十枚火油罐都沒有點燃,從墁道滾落下去,或碎或殘。
奢飛熊連著喊過十一聲“拿刀來”,也接連打毀十一把狹脊戰刀,他的人也已經打到墁道的底端,壕塹就在眼前。淮東軍也不急於過來圍攻,而是從兩翼圍住墁道底端,守住陣腳,以弓弩相射。
奢飛熊肩背各給射中一支箭,更多的箭給鱗甲彈落,即使所中的兩箭也算不上重創。奢飛熊見淮東軍的陣腳依舊穩若金湯,他不能靠打潰一隊淮東卒將淮東軍的整個陣腳打垮掉,只能且戰且退。
奢飛熊連殺十數淮東卒,奪下整條攻城墁道又安然退擊,還叫弓箭手射火箭將墁道角那些打碎的火油罐點燃,使十數淮東卒身上著火,狼狽不堪的滾地滅火。城頭的守兵的鬥志也迅速復甦,甚至還果斷的射殺城下陣腳慌亂的淮東軍卒。
在當世,在殘酷的刀槍血搏中,勇將對士氣的鼓舞是立竿見影的,更何況奢飛熊的身份絕不一般,在他們的心目裡,大公子還未嘗一敗過!
凌晨前爭奪城頭,天亮之後,淮東將拋石弩等戰械也推出來,即使火油罐在過去二十餘天大量消耗,投射的密集程度不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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