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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但死活不肯再上城頭來,說是要坐在宅子等死。知縣張晉賢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身鐵甲,說是要與陽信城共存亡,五六十斤鐵甲在身上穿了一炷香的時候就累得汗流如漿、喘不氣來,仍不斷的給城門樓前的守軍打氣:“看著天氣轉暖,再過十天,這朱龍河就解凍了,到那時,虜賊不退也得退了,守了三個月,不差最後十天了……”
程唯遠知道張晉賢這是說空話鼓舞士氣,這朱龍河一般說來要再過一個月才可能解凍,天氣雖說稍回暖,但風吹在臉仍跟刀割似的,不是解凍的春風啊。
河流解凍,虜賊是會退走,但是陽信怎麼能捱到那個時候?有四萬精兵駐守的濟南城才十二天就給攻陷,陽信除了一百多平時捕盜捉匪還勉強夠用的刀弓手外,其他守軍都是從城裡、從難民新募的壯勇,人數都還不足兩千。
城裡丁口不足三千的陽信小城在東虜入寇後收留沒能及時南逃的難民近三萬人,兩個多月來的消耗,也使城裡存糧已經告罄……再守十天就只能吃人肉了。
“噠噠噠”,有數十名虜騎策馬往冰封的護城濠而來,就看見他們在護城濠下了馬,拿長刀用力的戳冰面,似乎在試冰層的厚度。
知縣張晉賢忙喊道:“弓箭手、弓箭手……”數十名弓箭手沒有什麼秩序的一擁而上,從城牆垛子口開弓朝那數十名虜兵射去。
只是箭射出去零零散散的,沒有什麼準頭,也無力道,只有兩名虜兵躲避不及給射中大腿。就看見那些虜兵退後百十步,又從馬背上取下盾牌來遮掩著逼近到護城濠邊來。
“他們想幹什麼?”張晉賢穎惑的問縣尉程唯遠,頭從城牆垛子口探出去,要看那些持盾的虜兵還回過來幹什麼。
“小心!”程唯遠看見虜兵將盾牌稍稍一分,露出後面張滿的大弓,箭頭寒光冷冽,他緊忙將知縣張晉賢往後拉。
張晉賢穿著鐵甲,卻沒有戴讓他喘不過氣來的重盔,給程唯遠拉了往後跌了個跟頭,頭撞到磚鋪地上,起了個大包,痛得眼淚快要流出來,正要抱怨程唯遠不穩重,卻看到身邊三名守軍都中箭倒下,血從前胸、脖子的創口汩汩的滲出來,眼見就不能活了……
虜兵發現陽信守軍的弱小,便拿著盾牌掩護精擅射術之人逼近護城濠,分七八撥射殺從垛牆口露出頭來的守軍。
就這樣給射殺數十人後,守軍便無人再敢靠近垛牆口。
縣尉程唯遠與知縣張晉賢不顧儀態的坐在城門樓上,彼此望了望,能看到彼此眼裡的絕望,聽著城下又是一陣急如奔雷的馬蹄馳來,也沒有心思站起來觀望。
倒是有膽子大的守軍貼著垛牆口往外看,大叫起來:“虜賊自相殘殺起來!張大人、程大人,虜兵自相殘殺起來!”
程唯遠爬起來想踢那軍士一腳,暗道這關頭還敢消遣老子?爬起來恰看見一股騎兵如褐色巨龍從北面原野像把尖刀似的直插進來,殺得城外懈怠的虜兵前哨屁滾尿流、慌忙往外圍狂逃,一杆高旗迎風展開,斗大的繡錦字使人看得清晰:
“江東勤王師左軍、江東按察使司都監林!”
最當頭的數十騎簇擁著一名青甲紅盔將領,不是林縛又是誰?
那個軍士不識字,又不認得江東左軍的旗號,以為過來的騎兵都是東虜兵,才大叫虜兵在自相殘殺。
“張大人,張大人,我們的救星來了,江東軍林大人來救我們了!”程唯遠激動得熱淚盈眶,聲音都變了形,要將張晉賢從地上攙起來,奈何張晉賢連人帶甲有二百斤,他沒有拉動,差點從登城道滾下去。
張晉賢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差點給鐵甲壓閃腰,忙吩咐左右:“快扶我起來,救兵在哪裡?”從城牆垛口看到江東左軍的騎兵正迅速分散將城外的虜兵前哨殺潰,也是老淚縱橫,忙吩咐開啟城門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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