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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在海東那塊,海盜出沒頻頻,但才是真真的厚利。所謂富貴險中求,尋常人家要是有膽量往船捎十擔八擔生絲,運到鹿兒島一賣,這一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晉安的海船多以雙桅雀頭船為主,載量三百石到五百石不等。造脊長窄的雀頭船與平底寬頭的海鰍船,是東閩沿海最為成熟的船型。雀頭船吃水深,但揚帆借風行得快;海鰍船吃水淺,能直接靠上淺灘,早些年倒是很受海盜的歡迎。
以往閩江口出沒的商船僅有三五十艘雀頭船。這兩年來往明州去的海船需求增加,如今專走明州、晉安一線的海船就有一兩百艘之多,走泉州的海船主要也是以三五百石載量的雀頭船為主,不過走夷洲、琉求及扶桑鹿兒島,甚至遠走南洋諸島的海船,差不多都已經改成三桅大船了,只是數量相對也有限。
海上風波險惡,大海船抗風浪的能力,遠非小海船能比;大都督府也一再諭令各家多造大型海船。相比較前些年,晉安府出海的船舶質量要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江口有兩艘兵船在巡哨,船上插滿迎風凜冽的戰旗,隨行的夥計魏阿福湊過來,有些忐忑不安的說道:“掌櫃啊,聽說北邊的形勢緊了,淮東也正式對這邊宣戰了,會不會我們剛出去,就有淮東的戰船繞到南邊來?”
胡阿祥橫眉冷看了夥計魏阿福一眼,要不是平日依仗手腳麻利的做事,說這樣的晦氣話,早就一巴掌甩他臉上去。倒不知魏阿福從哪裡知道淮東軍司的禁海告令,胡阿祥冷哼一聲說道:“我晉安在明州府有兩萬水軍精銳,淮東的水軍滿打滿算,加起來也不超過一萬,便是有一兩艘小船漏過來,你就嚇破膽了?”
不要說胡阿祥了,便是浙閩大都督府的絕大多數將領,仍然停留戰線爭奪的陸戰思維裡。如今浙閩與淮東在岱山諸島與嵊泗諸島之間形成清晰的、涇渭分明的防線,而且浙閩水師在岱山防線的側後,從昌國到明州府以及明州府東部沿海,形成四五百里寬廣的戰略縱深,再到晉安府,還將近千里之遙,即使淮東水軍會有戰船深入侵擾,必然也是小規模的。
作為東閩八姓之一的胡氏,入閩兩百餘年來,在閩清合族而居的胡族宗族有七八千戶之多,是僅次於奢、宋的大族。
浙閩大軍佔下浙南,斷了江西瓷器的入浙之路,胡家所產的瓷器,便成為浙南緊俏之物,專用來運瓷北上的雀頭船,就有八艘之多。如此大宗貨物往來,非要走海路,走仙霞嶺道,一年能運出十一就算了不得了。
胡阿祥這次率領北上的三艘雀頭船,所載都是瓷器。受到大都督府的告誡,三艘船共有百餘武衛隨行護船,抵擋一般的騷擾足以。不過根據大都督府的要求,建議出海的船舶結成船隊而行,水軍甚至會根據情況派出戰船護航。
胡阿祥倒覺得大都督府多此一舉,從淮東到晉安有小兩千裡,淮東制置使吃了瘋藥,派船繞到晉安來打劫,真要派過來,浙閩水師難道是吃素的,還會讓他們安然脫身?
船行到南臺島的下島,浙閩水師在這裡有一處碼頭,按規矩是靠港駐泊,或接受檢察,或等候其他商船過來編隊而行,胡阿祥心裡嘀咕著,倒不敢公然違抗大都督府的諭令,下令將船靠過去。
這會兒有數支高桅露出在海平面上,有幾艘海船往白龍江口而來。海船出沒江口也是尋常事,胡阿祥倒也沒有在意。倒是更靠江口巡哨的兩艘兵船突然調整方向,往來船駛去,許是檢察來船身份。過了片刻,來船藉著回湧的潮水接近江口,胡阿祥才看清過來的五艘船都是海鰍子船,插滿戰旗,迎風飄展。
在這五艘船突然襲擊巡哨兵船之前,胡阿祥都以為那是浙閩水營的戰船,大概那兩艘巡哨兵船也是這麼認為,才毫無戒備的接近檢察!
白龍江口的戰事爆發得很突然,兩艘巡哨船毫無提防,幾乎在眨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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