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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近乎凝滯的氣氛瞬間一鬆,沈鹿溪方才硬憋著嗓子裡的癢意,趴在被子裡重重咳了幾聲,把一張臉都咳紅了。
姬雍見她這樣,氣勢不免收斂幾分,卻也沒在她病重的時候繼續逼迫她,還抬手兇巴巴地給她順了幾下背,嘴上卻硬邦邦地道:「怎麼不咳死你算了。」
柳嬤嬤得了允,走到沈鹿溪床邊,攪動湯匙要給她餵藥。
姬雍卻自然而然地接過藥碗:「你下去,我來。」
柳嬤嬤有些為難:「不敢勞煩殿下……卑職給小郎君餵完了湯藥,還得給她換帕子呢。」
姬雍不欲跟下人廢話,淡道:「知道了,下去。」
柳嬤嬤為難,擔憂地看了沈鹿溪一眼,這才慢騰騰地退下了。
姬雍倒是真想給沈鹿溪餵藥的樣子,他還舀起一勺藥湯,親自試了試,皺眉呸了聲:「苦死了。」
沈鹿溪都沒攔得住,特誠懇地道:「卑職三歲的侄子都不會在外面亂吃東西了。」
姬雍:「……」他惱羞成怒地道:「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病鬼試藥?」
他又舀了一勺,直接懟到沈鹿溪嘴邊:「喝了它。」
沈鹿溪想到這勺子姬雍方才喝過,不免有點躊躇,猶猶豫豫地不知道從哪裡下嘴。
姬雍見她這德行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冷笑了聲:「都是男人……」
沈鹿溪特嘴欠地本能接了句:「用一個勺子怎麼了?」
姬雍:「……」
他徹底毛了,直接捏開沈鹿溪的嘴巴,硬是把一碗藥給她灌進去。
沈鹿溪嗆得咳嗽了幾聲,幾滴藥液順著唇邊滑落,在雪白白的頸子上留下幾道蜿蜒的痕跡。
見她仰著頭輕咳,甚至有些狼藉的美感,姬雍有種傾下身幫她吮去頸間滑落藥汁的衝動。
他有些狼狽地別開臉,從盛了溫水的銅盆裡撈起一條乾淨帕子,用力擰乾,在她臉上和頸項間胡亂擦了把:「別那麼嬌氣。」
沈鹿溪一臉的生無可戀:「殿下還是別來照顧我了。」姬雍大概屬於那種養烏龜都會養死的人。
他有些不服地輕哼了聲,他不怎麼會照顧人,猶豫了下,儘量放柔了力道,仔仔細細地給她擦著臉和脖子。
他臉靠的很近,溫熱的鼻息輕輕灑在沈鹿溪耳畔,鬧的她怪不自在的,他忽然輕咦了聲,食指摩挲著她的耳根處:「你這裡有一道口子。」
沈鹿溪耳朵敏感,忍不住想要躲開,偏偏姬雍的態度再正經不過,她忍著耳珠傳來的癢意,乾笑道:「是卑職八歲的時候誤傷的。」
她有意拍個馬屁,轉頭笑的一臉奉承:「卑職八歲的時候曾經走丟過一回,險些被拐子給拐了,這傷口就是柺子為了給騙來的孩子做記號割的。當時多虧了您的兄長——大殿下高義,這才把我送了回來,不然今天卑職都沒命見到您,不虧是您的兄長,跟您一樣疾惡好善,不吝施以援手。」
提到姬昭其人,沈鹿溪心頭也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彷彿是受到原身的情緒影響,她忍不住嘆道:「只可惜當時年幼,一直未能向大殿下好好道謝。」
姬雍沒想到她還遭過這樣的罪,手指更放緩了幾分,細細撫過那道淺淺的口子,隨意嗯了聲:「我兄長賢明宏達,樂善好施,為人自是沒得說。」
沈鹿溪被他撫弄的耳朵發癢,止不住地紅了起來:「您,您應當還有不少要事吧?別為了卑職耽擱您的差事。」
姬雍哦了聲,終於捨得走人,等他半隻腳踏出了門外,沈鹿溪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忽然偏了偏頭:「沈鹿溪。」
門外透過的日光落在他身上,讓他那張冶麗無比的臉半明半暗,看起來有些晦暗難辨,沈鹿溪心裡不由打了個突。
他聲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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