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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杜正清欲言又止,眼裡哀色像是幽潭湖面盪漾的漣漪,輕輕地觸動了他,他警覺一震,心急追問道:“不要什麼?”
很快,他看著杜正清的面色平靜了下來,一愣。忽地想起那些年筷子落在指尖上的痛,痛驚醒著他,他不敢急著吃,但依然會明知故犯。
可這一次他知道不是他心急了,而是杜正清太能忍了。
看著杜直知眼裡的迫切,杜正清很快回過神,亦潑了一盆冷水,將杜直知從頭到尾淋了個透,再用那警惕的眸子冷冷警告道:“不要肆意妄為,毀了自己。”
看著杜直知僵硬的面色,杜正清陷入了更甚的思慮之中。他真是大意了,差點就被他套出了話。可是他今日到底怎麼了,與往常很不一樣......
肆意妄為,他就是這樣看自己的?可他不過就是想做自己罷了,為何這麼簡單的要求,卻在他這雙冷酷的眉眼裡是這般的十惡不赦。
杜直知看著杜正清眼裡巋然不動的冷意,反而因為他的前進,越發地冷的驚人,看的他露出深深不滿。
他承認他是有些任性,可是他說自己肆意妄為確實說錯了。他雖不怎麼愛看書,但也知道肆意妄為是什麼意思,他不就是說他不聽他的話嗎!
可是,他從來沒有肆意妄為過,他的一切都是被眼前這雙眼睛的主人所擺弄,他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可是人總有一天會長大,沒有什麼會永遠不變。
就像他一直以來對他充滿了尊敬和好奇,而他卻對自己保持著神秘,每當他伸手觸碰的時候,他會像他養的那隻小金龜那般,縮了回去。
只不過不一樣的是,他耍金龜,可杜正清耍自己,一耍就是十幾年。
而今日他終於對自己動手了。
可是,他卻疑惑了,為什麼要把這樣重的話用在他身上,他究竟是對他多有偏見,還是他過於自負,以為他很瞭解自己。可是毀了自己又是何意,他為什麼從來就不說清楚呢?
在對與錯之間,他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中丞大人,只會判罪於他,至於原因,向來都不是他的職責。
他記得他七歲時撿了只烏龜,卻不記得七歲那年他生了一場大病。為何,還不是因為他不信他。他都說了,不是他推的王家那小子,可他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前讓他認錯。
從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何為親疏有別,內外有分。不經意掉落的籽粒,經過長年累月的生根發芽,終究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看著杜正清眼裡莫測的神色,他沉聲問道:“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沒曾想問出口的那一剎那,他本以為他的心已經足夠堅韌,到底還是敗了,與他人無二,敗在了杜正清一襲青衣的冷冽之下。
杜正清審視著杜直知,看著他久久不說話,眼裡的怒色一點一點冷靜下來,他疑惑亦不安。所以當杜直知開口問他的時候,他愣了下,沒有很快回答他。
而他蹙起的眉間,惹得他心上一緊,直到看到他眼底的一抹痛色,他才反應過來。可是等他想反駁的時候,對方卻砌成了一堵牆,冷冷地隔絕著他。
他只能聽著他的聲音越加失控地憤怒起來,手足頓時冰冷無措,亦無能為力。
“杜正清,你就是這樣,什麼也不告訴我,就會一味地指責我。”
“說我不誤正業,整天遊手好閒。你又何曾認真地瞭解過,我想要什麼,我需要什麼嗎?”
他知道他在訴求什麼,可是他不會給他答案。
杜正清看著杜直知雖是擰著眉,但那抹環繞眉間的鬱色卻在一聲聲的質問中發洩了出來,看到他激動過後,喘息中的神色,雖然生氣,但他眼裡的不滿依舊不依不饒地追著他。
杜正清不知是喜是怒,蹙眉地看著他,半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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