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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至極、清貴無雙的眼睛,竟變得越來越倨傲不凡,越來越看重權勢,越來越渾濁不堪,甚至不喜裘衣的他,竟然有一天對他說,羔裘晏兮。
羔裘晏兮.....好,左右不過是一件衣裳罷了。
他還是他,還是王佑安,足矣。
可是,如今他這雙眼睛,看著他,真是陌生極了。
眼裡的睥睨與不屑就像那年的未落完的雪,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身上,冷的他的心一寸一寸地結冰。
結冰後,又砰地一聲,殘忍碎了一地。
一地的冰碴子,落在他的腳下,刺著他,他疼得撿不了,也不敢撿。他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他。希望他可以幫幫他。
可他決然的目光炙熱地盯著他,無聲拒絕了他。
為什麼呀。
他是真的撿不了,不信他看看他穿的是什麼,他又穿的是什麼?
鳴蜩葛屨與耐寒皮屨,他該主動過來的。他方便啊。
可是他在幹什麼?他在看他的笑話,笑他大冬天的雪地裡穿著鳴蜩葛屨,不知凜冬已至。笑他居然會冷的心都會碎,碎了又不敢撿,還要人幫忙。
但他還是過來了,帶著驚人的霜色,狠狠踏碎了它。
他驚愕地看著他,看著那張他熟悉,既是他之所喜,此刻亦是他憎惡的,清貴面龐上的狠戾,露出濃重的寂然與疑惑。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當然是因為沒用的東西,留著幹嘛,不若羔裘晏兮,不若羔裘暖和!留之無用。
還只是個低賤的奴才。
所以他讓他跪下,理所應當。奴才嘛,就該有奴才的樣。
原來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同,既不是衣服,也不是身邊的人,就是身份啊。
他是堂堂的王家公子,他是一個死了都沒人知道的,一個叫王逢的奴才而已。
這麼說,他本來就是奴才。也對。
沒認識他之前,終日為空蕩蕩的肚子,拼上性命,不知尊嚴為何物,亦不知何為華服、何為擁躉,何為雲泥差別下的睥睨。
誤把憐憫當作朋友,誤把主僕當作兄弟。到頭來是他的無知害了自己。
可是,他不該給了他希望,又親手掐滅了。
看著王逢的眼神忽然一凜,王佑安眼底疑惑的揣測驚得四散逃竄之際,亦深深凝視著他。
“你說過你管我。你說過救命之恩需要湧泉相報。你說過你一人之下,其餘隨我。你說過”
忽然王逢聲音一頓,聲音隱隱哽咽,但他很快吞嚥了下去。
因為王佑安面色越來越難堪,甚至隱隱攢著怒氣,一雙眸子俱是陰沉沉的恨意。
而他亦然:“我王逢是你的兄弟,不只是奴才。”
看著王佑安面上出奇的平靜,目光中的疑惑,王逢輕輕一笑,嘴角的輕嗤像是最後一片葉子凋零的嘆息,但輕嗤裡的笑意卻又像漸起的寒風,簌簌地吹了起來。
如魅而至,陰冷至極。
王佑安想起了輕柔如雲,暖和的羔裘,想起了秋日初至的那一刻他眉間別扭的神色。似喜非喜,似蹙非蹙,而他輕蹙了一下。
“這些難道你通通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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