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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華凍得半跳起來：「不用了，拿來用場也有限，我到那邊炕上看去。」

還是蘇長越抗凍，年前的天比這還冷呢，他有時回來查資料寫公文什麼的，一坐半晚，等忙完了過去上床還是暖呼呼的。

她抱著帳本，小荷替她拿起筆墨，小荷離火盆的距離遠，冷得還厲害些，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端硯的時候不留神一拐，把放在書案邊上的一本書帶落到了地上，從裡面還飄出幾張紙來。

她不由驚呼：「啊！」

珠華先她一步把書紙彎腰撿起，翻了翻安慰她：「沒事，沒沾著墨。」

小荷鬆了口氣：「這就好，汙了大爺的書就是我的不是了——奶奶，你怎麼了？」

她見珠華望著那幾張散落的紙張神色忽然有變，有點緊張，只怕仍舊弄汙了什麼，忙湊上去看，見並無甩上墨點之類，至於別的，她就看不明白了——她不識字。

珠華回過神來：「沒什麼。」

她把那幾張紙原樣塞回書裡，拿著帳本走去臥房，縮到窗下的炕上去，攤開了在炕桌上。

不知多久時間過去。

她什麼也沒看進去，沾了墨的羊毫筆尖已經變得幹挺，她一天的帳也沒算出來。炕燒得很暖，她腦子裡其實是亂的，但抵抗不過生理本能的召喚，眼皮漸漸就發重下垂了。

「奶奶，困了就歇會罷，這帳遲一天半日的算也沒事。」

小荷的聲音在旁勸說著，珠華迷糊著點了頭，由她收去筆墨，撤了炕桌，她倒頭捲了被子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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