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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有什麼辦法。”她貌似無所謂地攤開手,“他也沒待多長時間,很快就下了山。雖然之後也來瞧過我幾次,但是人族嘛,需要經營自己的家業,有自己的展望,哪能總和我們妖精玩在一處。”
嬴舟贊同地默然頷首。
想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見解來源,都是歸功於此人吧。
幾百年前的事了,也難為她還記得這般清楚。
精怪們不講究早睡早起,子夜時分,市集上依舊有討價還價的聲音。
趕了一天的山路,用過飯食,嬴舟便上床蜷身而眠。
作為犬類,他入睡的速度向來很快,只片晌,薄被已是均勻有節奏地上下起伏。
小椿的花盆兒被擺在窗前。
雖說草木皆喜日照陽光,但曬曬月華清輝對枝幹的生長也極有好處。
她撐著木盆的邊緣,依然神采奕奕地挺著背脊,聽屋簷外紛繁不休的言語聲情緒高漲,而後又漸次低落下去。
打烊的小販們慢騰騰地收拾攤子,桌椅碗盞不時發出叮噹窸窣的微響。
白於山下的夜,其實也不比山中熱鬧多少。
但就是有說不清的人情味。
她靜靜捕捉著空氣裡那些細碎的聲音,微小到梢頭的風和座椅在地面拖拉的響動。
聽得滿足不已。
就在此時,床榻上的少年翻了個方向,小椿腦袋稍一偏轉,就瞧見那張臉正巧面朝著自己。
他的位置恰到好處地沐浴在漏窗而灑的一段月光間,萬千銀粉凝聚成方正的一小塊,空氣中能清楚地看到浮動的微塵。
那五官眉眼乾淨又新明,如雨後青山般澄澈。
大概是犬類習性的驅使,即便化作人形,他睡夢裡的姿勢也還是勾著腰蜷成一團,修長的四肢袒露在外,好似這麼大一張薄毯也遮不住他的長手長腳。
小椿悄悄側身過來,揚起兩片葉子,隔空替他將被角拉上去,輕柔地搭在肩頭。
怕不夠嚴實,還特地拍了兩拍。
少年猶自睡得很沉。
她見狀,方放心地打了個呵欠,垂首休息去了。
**
嬴舟入眠快,醒得也很快,出於食肉猛獸的本能,半點風吹草動都會將他瞬間驚醒。
小集子裡不知何處住了只山雞,大早上天剛矇矇亮便開始吊嗓子,唱得中氣十足,鏗鏘綿長。
他耳朵一抬,眼睛就隨之睜開。
半捲簾的窗外隱約可見得一點天光。
而秋季的天本就亮得不算早,估摸著再有半個時辰才至黎明。
什麼啊,還不到卯時。
嬴舟憊懶地用薄毯蓋住頭,打算再眯一會兒。
……
等等——耳朵?
他微睜的雙目陡然瞪大,幾乎是翻身而起,驚慌失措地用手往腦袋上摸去——
軟塌塌的,還帶毛。
是他的耳朵。
嬴舟緊接著又扭頭看向身後,那裡果然懸著一條灰白的尾巴。
他先是緊張地瞥了一眼窗沿的小椿,好在對方似乎猶在安睡,耷拉著葉片並無動靜。
沒發現就好。
嬴舟不禁垮下肩膀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睡熱的脖頸。
大約是前幾日妖力消耗得太厲害,夜裡甫一放鬆,冷不防就沒守住人形。
他有意識地重新收回犬耳與尾巴,裡裡外外檢查了一番,確定再無疏漏,才揚起脖頸,抖落一夜混沌的氣息,掀開被子走下床。
那株幼苗還安安靜靜地待在暗淡的天色間,她不聒噪的時候,瞧上去真就和一般的樹苗沒什麼兩樣……卻也不全是。
小椿的葉子色澤更鮮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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